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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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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xtong投了2张月票。)五月的建安,海风已带上了些许暖湿的咸腥气。但更浓的,是弥漫在府衙前那挥之不去的血腥臭味与银钱交织的气息。“杀寇令”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波澜远超任何人的想象。李十月她站在幕后,冷眼看着这场由她亲手点燃的、近乎狂热的盛宴。民心可用,民力亦可驱。她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几个倭寇的头颅,而是将建安这盘散沙,彻底揉捏成她想要的样子。五月初五,端五,蜃楼舫再次变得张灯结彩起来。与上回的鸿门宴不同,此次受邀的十九家商贾,他们的心情很是复杂难言。他们大多是因“杀寇令”而捐了银钱的,多的有三千两,少的也有五百两;几天前,他们在家中收到李十月麾下玄甲军传上门来的口信儿时,那一个个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揣着几分忐忑与猜测。李十月这位从金州而来的女将军,行事狠辣莫测,前有赵良福断指后全家被砍,后有她颁布的“杀寇令”搅动风云;如今她又设下宴宴,绝非仅仅是答谢他们这些商贾“主动”捐银子那么简单。夜幕初垂,华灯璀璨。还是在蜃楼舫三楼的“海天阁”,屋内觥筹交错,表面上一片和乐。李十月她仍旧坐在主位之上,她并未着武服,而是一身玄色暗纹的锦袍,长发高束,并未扎成发髻,而是高高束起,让发尾垂落在脑后;这打扮让她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年轻女娘的俏皮。不过,你若是看向她的脸,她是笑着的时候就还好;若是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你,光是李十月眼角那道故意留下的疤,就让人觉得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她就会突然暴起,抽出腰间长刀对上他人的脖颈子了。所以,在座的这些商贾,不论是如李瑜这般的大贾,还是那些有点儿名头但尚未混到大贾地位的小商人,那一个个的全都是满脸堆笑,对着李十月阿谀奉承起来。这宴席上,李十月她并未多言,只略举杯谢过众多商贾的“深明大义”,感谢他们的“慷慨解囊”。但李十月她的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这席间的每一张面孔,都让被注视者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酒过三巡,菜尝五味。李十月她放下酒杯,清脆的磕碰声让屋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诸位,”她开了口,声音不高,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倭寇之患,非一日之寒。杀寇安民,亦非旦夕之功。府库空虚,“杀寇令”所需赏银,虽有赖诸位鼎力相助,然终非长久之计。未来本将军势必要带兵把围绕建安的倭寇杀个干净的。”众商贾们这会子一个个的都屏息凝神,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儿个这宴席的重头戏要来了。李十月她一挥手,圆桌上的残羹冷炙自是有蜃楼舫的小厮一一撤下;不仅如此,还给重新上了热茶和精致的茶点来。然后,陈勇就指挥早就准备好的玄甲军捧上了一个蒙着红布的白瓷罐子。红布揭开,白瓷的罐子里头装着的是雪白细腻、晶莹如沙的物事。“这是?”坐在下首的李瑜忍不住出声,他是盐商,对这东西最为敏感。“盐。”李十月吐出了一个字,她站起身倾身向前用指尖拈起一小撮,任由那洁白的颗粒从指缝滑落,最终落回到白瓷罐子之中去。“诸位,这是建安海边晒出来的细盐。”李十月的话音才刚落下,屋内顿时就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什么?盐?私盐?!这女将军竟敢碰这东西!李瑜猛的站起身,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白瓷罐子,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将…将军,此言当真?这…这真是晒出来的?而非煮炼?”李瑜他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这盐的成色极佳,甚至远超官盐,更别提寻常私盐了。若真是晒制,那这成本“李大贾是行家,不妨亲自验看。”李十月示意陈勇将罐子端到李瑜面前。李瑜小心翼翼的捻起一些细盐,放入口中尝了尝,随即脸上血色尽褪,又瞬间涌上激动的潮红:“纯净!毫无苦涩!这,这这简直”“产量?”李十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野心,“只要滩涂足够,人手足够,要多少,有多少。几乎不费柴薪,仰仗日光海风即可。”“轰!”李十月这话,直接让屋内炸开了锅!商贾们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在座的,除了李瑜是盐商之外,其他人家要说一点儿没碰私盐买卖,那根本就不可能。不过就是,他们沾手的是多还是少就是了。这会子,这些商贾的脸上满是震惊、贪婪,以及深深的恐惧。,!这是泼天的富贵!也是抄家灭族的祸端!“将军!”一个胖乎乎的商人看着李十月颤声道:“私盐这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啊!”“重罪?”李十月打断他,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去,“这如何能是贩卖私盐?在建安,官盐经营本就在本将军治下,建安所产之盐,本就由本将军调派买卖;这怎会是私盐?这就是官盐!不过就是,本将军手里有法子,能让现有的煎煮法制盐的成本降低七成!不仅能降低成本,此法所得细盐皆如此,”李十月抬手指了一下李瑜面前的白瓷罐子。李十月对着陈勇使了一个眼色,陈勇立即就安排一旁站着的玄甲军,取了白瓷盘子,从白瓷罐子中各舀了一些细盐到盘子之中去。然后把装了细盐的盘子一一放到了其余十八位商贾的面前,让他们仔细看看这罐子细盐的品质。李十月她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这晒盐法所制之细盐,本将军自当缴足盐税。再说了,你们以为本将军为何千方百计的想要制盐?”李十月转过身,看着在场众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本将军来时,从金州带来了两千精兵,后续王爷还将给建安送些兵马过来。本将军手底下有这么多人要养活,难道能一直都指着吃你们这些大户么?”李十月这话说得,也就是在场的商贾一个个的都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说,否则指定得有人跳出来指着李十月的鼻子骂。“啊?吃大户?是朝廷不给你们军饷粮草,还是镇北王没给啊?再怎么算,也不该我们这些大户出钱不是?”不过,这些话,商贾们也就是在心里头想想罢了,他们可不敢说出口来。所以,李十月她环视了一圈儿众商贾之后,就假意叹了一口气出来,然后才继续对着众人说:“这几年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在座的大贾里头有不少是粮商,本将军问你们,你们可知这几年的气候变化?别说安东了,就是江南那地儿都开始干旱起来了,粮食都有不同程度的减产。咱们建安,能指望谁?更别说,本将军这‘杀寇令’颁布才过了多久?虽说算是大面上止住了这一批登岸的倭寇,那将来呢?这倭寇就如那北面的突厥一般,他们哪一个不是时时刻刻的都想咬下咱们一口肉来?难道,将来,本将军还能指望倭寇大发善心,不来咱们建安烧杀抢掠了?还是说,能指着镇军和本将军一条心,指望着蔡华这种喝兵血的玩意儿能够出海杀寇去?”:()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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