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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涿送的?
她轻咳了声,决定收回方才的坏念头,陈涿果然是个貌美心善的大好人。
此时,一道身影正快速从别院飞身而出,径直往陈府而去。
陈涿合上最后一份奏疏,刚准备让人送到东宫,白文默声进来,躬身禀告道:“大人,送过去了。”
他颔首,将笔墨搁下,漫不经心道:“扬州最近如何?”
白文道:“沈公子似已发现南枝姑娘离了扬州,派人沿途在京城查探,只是南枝姑娘一路来时极为小心隐秘,恐怕短期内难以查探到。”
陈涿抬睫,明暗烛火笼在面上,投下参差阴影,衬得神色愈发冷沉,良久后,他屈指轻敲桌案,淡淡道:“继续盯着,若有变动及时回来禀告。”
白文俯身应是。
——
为着准备亲事,南枝身边的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钦天监择了几个好日子,近些的在一月后,远的得等到来年开春,几番周折婚期最终定在了九月十七,算不上赶,可礼数繁重,准备起来仍是有些着急了。
从纳采开始,先挑个良辰吉日,府中送礼备亲,再由陈涿递送到别院,所有礼数做起来繁琐又杂乱,反倒是南枝,白日要么被季妈妈逮住,问她衣料冠钗的款式,要么她偷溜出去,与王凝欢她们一道饮茶打马球,夜里继续吃糕点看话本,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只是慢慢地,南枝有一丁点贪心,不满足于简单的酸梅糕了。
每日傍晚前将写着心愿的纸条放到窗边,然后便可早早歇下,捧着话本躺在榻上等待糕点敲窗。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无论写多少,大多时候陈涿只会挑着纸上写的一样送来。
直到某日,陈涿将巻成条的小纸条扯开,扯开,再扯开……然后沉默地扫过上面写的一长串,眉心跳了跳。
别院晚风阵阵,席卷着清爽凉意,吹响了花叶飘动的簌簌声。
南枝特地少用了些晚膳,正满心畅想着今夜会送来什么,窗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声响,她腾地从榻上坐起身,快步上前,却见窗前空落落的,只有张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清隽有力的字——贪心。
南枝捏着纸条,忿忿道:“小气鬼。”
她从鼻尖轻哼了声,便准备关窗去偷偷寻云团,去膳房再寻些糕点来用,指尖刚握住窗户边缘,忽地冒出一只手掌将其按住。
搬到别院后,粗略算来已有近两个月,南枝日日都有事做,倒也没觉离开府中有多久,直到此刻站在窗前——眼前人穿了身银绣鹤纹墨袍,衬得身姿欣长出挑,乌发仅用一簪束起,少有地垂落在后,眉眼间多了些散漫,漆黑双眸定定看向她。
南枝的心没由来地跳得极快。
外面响起季妈妈的催促声:“姑娘,夜深了,记得早些歇息。”
她掐着木框边,像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了似的,满脸紧张地张口道:“我、我我知道了,季妈妈你先回去歇息吧。”
季妈妈应了声,又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屋内外蓦然静了下来,南枝睁着晶亮的圆眸,防备地盯向他,轻声道:“你怎么来了,要被发现了——”
话尚未说完,扣着木框的指尖被拽住,上身前倾踉跄着往前,陈涿一手揽住腰身,另一手扣住后脑勺,堵住了她的声音。
唇瓣方才贴上,就传来一阵滚烫又急促的热意,吸。吮辗转,待到隐隐生出胀麻感,终于放开那处,撬开齿关,含着抿着,似将她当成快面团般反复摆弄那软肉,勾出所有甘甜才堪堪罢休,换成细密又棉长的轻吻。
南枝身子发软,靠在他怀里,指尖扯着他的领口,刮花了锦丝。
待又得了呼吸,她浑身染上了一层绯红,成了蒸笼似的肌肤上是散不开的热意,红唇潋滟,沾满了水光。
她按住窗边稳着身形,双颊潮红未褪,羞恼地瞪向他:“陈涿!”
陈涿站在窗前,风裹挟着他的衣摆和绿叶一快摇曳,眼底染满幽深,面庞冷白,唯独唇色殷红,还带着方才迷离间她咬出的小口。
他身体前倾,声线还带着情。欲未褪的暗哑道:“怎么了?”
南枝理直气不壮道:“你怎、怎么能这样!”
陈涿眉梢轻挑:“哪样?”
南枝张着唇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忿忿腹诽句不要脸,重哼了声威胁道:“我要唤季妈妈过来,让她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悄声按住他落在窗边的手,终于逮住了他的尾巴,满面得意,随时准备起声高喊。
陈涿垂睫,看了眼压在自己手背的指尖,柔软又纤细,伴随着一阵温软热意,严丝合缝地与他紧贴在一块,他唇角轻翘,抬眸看向她道:“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