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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渐渐走远。
雪缠衣摆,共撑一伞。
颜昭音拧眉,轻叹了声道:“若是再等会,应是就能找到了。说不准趁着魏妈妈不注意,还能偷摸带出来,偏生父亲在这时进来了,只能下次再去了。”
南枝想着颜驸马专程为柔容殿下取香料,感叹道:“驸马对柔容殿下真好,事事亲力亲为,顶着这般大的雪来这库房取香料。”
不像陈涿,连头发湿些都要念她。
颜昭音点头道:“自我记事起,父亲就是这般,对着母亲事事上心,总想着亲力亲为,全府上下好些事都是他料理的。”
南枝的手缩在大氅里,紧贴着颜昭音,小声道:“要是陈涿也这么乖就好了。”
颜昭音没听清:“你说什么?”
南枝眨眨眼:“没什么。”
两人刚踏上小道,就对上四周几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脸,话顿时一咽,加快脚步走着。
又到了一处僻静,颜昭音想了想道:“等晚膳时,我将魏妈妈诓过去用膳,到时你悄悄过去翻看书薄。”
南枝睁大眼睛,反手指向自己道:“我一个人,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被当成小贼,送到官府里?”
颜昭音轻啧了声:“的确是个问题。”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底微微一亮,面上扬起窃喜的笑,拽住南枝的手拐了个弯,朝另一院子走去道:“有人可以和你一道。”
……
一刻钟后。
“你居然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做偷鸡摸狗的事!”
颜明砚扬起下巴,果断拒绝道:“抱歉,我的品行不允许我做出这种事。”
颜昭音撇撇嘴,面无表情看他道:“哥,是谁五岁的时候摔了母亲的镯子赖到我头上的?是谁七岁的时候翘了私塾斗蛐蛐的?是谁十岁的时候偷摸在小巷揍了隔壁公子的?是谁十三岁——”没说完,她就被颜明砚紧紧捂住了嘴。
颜明砚耳垂微红,目光下意识落到南枝身上,从牙缝里挤出字道:“好,我帮你,你闭嘴吧。”
颜昭音拍开他的手,嫌弃地呸了声。
南枝听着这些窘事却满眼发光,悄悄拽着昭音的袖口,嘀咕道:“等晚上你再悄悄和我说。”
颜昭音转首小声道:“那一晚上绝对说不完。”
颜明砚深吸一口气,捏捏眉心,假装没听到道:“这事万一要被守着的侍卫知道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稳妥起见,还是将此事告诉母亲,由她出面总会好办些。”
颜昭音当即拒绝道:“不行。之前母亲为着这事已然忧心许久,好不容易摘清了关系,若要知晓那首饰与府里有关系,不知怎么忧心呢,总归不是什么大事,进去看看是谁将那批首饰送进来的不就成了。”说着,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眼珠转了转,狡黠道:“到时你们两人就悄悄到那,瞧上一眼就走,我就不信那些侍卫真敢把你们抓起来。”
颜明砚瞥了眼正悄摸捏着桌上糕点吃的南枝,轻咳了声道:“既都这般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这次吧。”
见他们说完了,南枝擦擦嘴角,站起身道:“那我让人回府说一声,今夜留在这和昭音一起。”
——
公主府的规矩明显比陈府松散许多。
几个院里各自都有小膳房,寻常用膳都是不必聚在一起的。
柔容知晓南枝夜里要宿在这,因着如今府里人多口杂,不便亲自过来,就派人到这问候了会,前脚人刚走,后脚昭音就迫不及待地亲自去唤魏妈妈。
夜幕渐沉,廊前仆役用木杆挑上了烁烁花灯。
库房这地偏僻,晚上没什么经过,只远远上了几盏小灯。
昭音拽着魏妈妈的臂弯,笑道:“魏妈妈是看着母亲长大的,肯定知晓不少母亲以往的事,正巧今日雪下得大,瞧着也没人会过来了,魏妈妈就到我那处喝些温酒,说会话吧。”
魏妈妈一边被拉得往外走,一边无奈道:“郡主要寻老奴,差个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怎地又冒着雪亲自过来了,若是染了风寒,公主又要担忧了。”
颜昭音将魏妈妈拉到道上,手背在后面打了个手势,一边道:“总归也是闲着,就当出来赏赏雪景。”
……
另一边,一瞧就行迹鬼祟的两人猫着腰,从墙边探出了脑袋。
南枝扒着墙边,小声道:“人好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