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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他们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王凝欢的身孕将近五个月了,腹部微隆,行动终究有些不便,她目光淡淡,只让丫鬟扶着坐下,全然忽视了这场面的僵滞。

直至国公夫妇来了,坐到上首,场面才稍稍松快些。

王国公满面憔悴,抬首揉了揉额间,忍不住叹出了声道:“昨日我一直待在宫里议事,到了夜里才回来,往后怕是好些日子都会如此。想来你们也能看出几分严峻,王家不比以往,我今日关了家门,只交代你们一句,莫要出头冒尖,在外惹事,全都安生点待在府里,至少将这段时日熬过去。”

平日里极受宠的俪娘忍不住开口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就连国公府都得避上三分,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妾身实在忧心得紧。”

王国公冷笑一声:“国公府?如今的国公府在他们眼中能算什么?”顿了下,他扫过屋内神色各异的脸,终究是怕他们惹祸,便道:“前几日正值风头的柔容公主和驸马在宫里没了,可知被安了什么罪名?叛国!”

话音甫落,王凝欢猛地抬首,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晃了下,指尖死死攥住椅把才稳住了些。

王国公道:“宫里乱作一团,仍在寻给蛮族递信的奸细!要在这时候,你们惹出了什么麻烦,莫怪我不留情面!”说着,抬首猛地一拍桌面。

底下人喏喏称是。

王国公心口稍顺,转眸看向神情恍惚的王凝欢,关切道:“凝欢,你怎么了?脸色怎地这般白?”

王凝欢近来身子不适,在榻上休养着,全然不知外面已经天翻地覆,此刻骤闻,竟觉腹部隐隐生痛,她强行定神,露出笑道:“许是近来吐得厉害了些,没什么大事。只是父亲在宫中几番斡旋,处境也艰难,还要保重身子才是。”

她一说完,屋内半数人都暗暗嘁了声,忍不住翻白眼。

王国公脸上露出欣慰,又皱眉道:“我心里有数。今日那岑言怎地没跟你一道过来?你身子愈发重了,他竟是一点也不上心。”

王凝欢满心想着昭音,没心思应对,只敷衍着答了几句。

待到这边散了,她便匆匆回了屋,脸色微沉,冷眸扫过周身几个丫鬟道:“宫里出了这等大事,为何没人告诉我?”

几人立刻跪了下去,怯声回道:“近来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夜里也睡不着,昨日姑爷听了宫里消息后,忧心姑娘听了会出什么事,这才交代着奴婢们瞒下。”

她伸手揉着眉心,冷声道:“我才是你们主子,何时置我不顾,单听一外人的话了?这次只罚你们三月月俸,往后莫要再犯。”

几人松了口气,谢恩起身。

她四下看了圈道:“岑言呢?”

丫鬟道:“奴婢一早就见着姑爷出府了,许是赶早去给姑娘买刚出锅的糕点了。”

她发觉腹中痛意慢慢退了些,撑着桌角站起身道:“去将人寻回来。”

得了令,几个丫鬟便各做各事了,只分出两个上街寻人。

瓦花窗棂中透出光,柔着几盏玉瓷,如缎子般的细细光泽中又冒着一捻红,融在了明暗光影中。

她眉尖稍蹙,看向那疾步而出的背影,只觉手脚冷得像冰。

……

最开始只让两个丫鬟去寻,寻遍常去的铺子,而后添了房中所有小厮丫鬟,满京的找,各处的寻,最终惊动了王国公,全府大半人都去找一人,竟像凭空消失了般,再没音讯。

只剩下簪匣里藏着的一封信:旧乡急事,三月后归,保重身子,勿念。

府中人闻言,一面幸灾乐祸,实想看看她会闹出怎样的笑话,另一面却也心生好奇,这一个穷书生匆匆丢了一封信,凭什么能在这关头安然离京?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接下来数日王凝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只让人压了国公府少了人的消息,依旧该笑该吃,该说该乐。

*

陛下失踪,宫人只当他又躲着寻清闲了,此刻去烦他,反会被恶狠狠训上一顿,只敷衍着四下寻了会,就放任其去。

可接连寻了整夜,满宫却都没瞧见他的身影,这才后知后觉。

皇上丢了?!

层层报到沈言灯那处时,他正阴沉着脸,听底下人道城门处抓住了白文,身上却什么都没寻到,刑部也没理由无端扣押官员,只得暂将人先放了。

另一桩就是南枝不见了。

在他几番嘱咐,进出森严的京城里,竟凭空消失了。

沈言灯穿着月牙锦袍,一行萧萧竹纹顺着袖而下,衬得面上更添几分好颜色,可唇角扯起了抹冷笑,心中再分明不过。

这时她失踪能去何处,莫不过就是到边关去找那死期将近的陈涿了,真真是一对情比金坚的患难夫妻。

想着,他指节绷得泛白,一时怒起拂袖,案上折子和茶盏全被甩着摔到了地上,哐当当几阵响,碎瓷砸到了跪着的人脸上,顿时见了血。

四周一片狼藉,索性站起身,冷冷吩咐道:“沿着去边关的几条路,派人将她追回来,只得活抓,不得伤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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