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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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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喘不过气,无意间偷听到的话往邢葵头脑、脸上、喉咙、心脏……扎刀,她凑近周镜:“对不起,周律师,我,我好难过,你能甜甜我吗?”

“我说过。”周镜指尖抚摸她的泪,“葵葵可以将我当作药,尽情食用,哪怕我们分手也适用。”

卧室只开了小夜灯,是江玉鸣送的,玫瑰花的形状,点亮后会在墙壁上投影很多小花朵。

邢葵喘不上气,不太清楚她在做或将要做什么,或许是清楚的,但不想费脑细想,就想从周镜那儿夺取气息。

他这人斯文,也配合,就是一碰上这事儿就超绝敏-感肌,接了个吻喘得比她还重,何谈予她甜甜。

一声一声,她怀疑他才要深呼吸!温柔绅士的面滚涌热潮,眼眸泛着一层水雾,贴近她,“帮我摘下眼镜,会硌着你。”

她很生气,对母亲、对自己、对现状,周镜的手都在她这儿,她还是觉得不够,闷热感滚动在心脏腰腹腿,每一处都难受,从里到外都苦涩,每一处都需要泡在糖水里。

取下周镜眼镜,戴到自己脸上,他近视度数不高,可邢葵戴着仍然泛晕,房间里燃烧着四月春转夏的热,腕表抵到髋骨,今天一天、过去多年听过的怪言都往她脑子里钻。

它们坚硬尖细,刺得她想哭,想起在交警大队看到的监控。母亲在马路边强拽她去相亲,她向后摔倒,车辆尖叫。

她记不得了,记不得她怎样被车撞出去好多米远,只记得脑袋撞上地面后的一片空白。

好痛,妈妈。小时候母亲如何温暖柔和,长大后母亲如何歇斯底里。虚岁二十九岁的邢葵,被长辈判了死罪的邢葵,强烈想念儿时的热和软,从周镜身上汲取着,弓起腰。

“周律师,周镜,你的眼镜,我戴着好晕。”

床头的小夜灯在墙壁投影着一朵朵小花,周镜流连过小花,它真实存在又虚幻,它能碰得到又得不到,它触手可及又无法长久掌控,他柔声叹息:“别戴了。”

“不行,我喜欢,我喜欢,至少今晚。”邢葵眼角悬泪,摸到她今天以防万一买的小盒,嗓音还是哭腔,“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型号,你要嫌大我会生你气的。”

周镜瞟了一眼,起身,重新俯身,亲吻邢葵脸上的泪:“别哭了,再哭我分不清你待会儿是因为什么哭。”

隔着有度数的镜片,窗外的月亮如躺在水面,朦朦胧胧,天花板一切也显得摇摇晃晃。

邢葵眼珠酸胀,意识也有些朦胧,周镜亲吻她,在几近失控的情愫中,依旧附在她耳边温温柔柔。

她听见他说:“别自责,好葵葵。”

“男朋友永远在这里。”

“苦了我给你甜。”

“痛了我给你咬。”

“好葵葵,放轻松。”

“享受就好。”

手背压住唇,翻滚的热气润湿手背,邢葵是暴风雨中可怜脆弱的小葵花,承受着,追求着,渴盼着漆黑的夜里也能有阳光滚烫。

压着唇哭泣,目之所及模模糊糊,她想,她也分辨不清为何止不住泪。

坚硬和柔软,冰冷和燥热,疯狂和温柔,同时席卷着。

喜欢周镜,可和他恋爱不能让邢葵从催婚中获得呼吸权很久,在父母请人算黄道吉日前,在覆水不可收前,他们必须得分手。

喜欢,必须止于今晚。

厉乘川咬了口花形酥点,他用酥点盒砸了周镜,这会儿盒子里碎末处处,形状的破坏不影响口感,很甜,甜到味蕾不适。

豆沙似黏在舌苔,厉乘川盯着不缀装饰的墙,一眨不眨,套着透明一次性手套的手,都能看出爆出的筋,对面就是邢葵的家。

拿把电钻,钻开墙壁,就能看见邢葵正在干什么。

“老厉,真没想到周镜会撬你墙角,我真惊讶。”

“你打电话就是为嘲讽我?”桌面黑色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老式小区的路灯昏黄,几只小飞虫撞着灯泡,奔赴死亡,路灯下面,江玉鸣仰着瑰艳的脸,对着邢葵家的方向,眯着狭长双眼。

“哪能呐,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就是想说,你们闹着玩的是我的车,修理费……”

“自己付。”厉乘川已经猜到,江玉鸣比他早得知周镜和邢葵恋爱,和那辆不符周镜节俭做派的车有关,“借车让周镜追邢葵,你嫌命长。”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哪能预知到他借车干什么。”知道邢葵会因此喜欢上周镜他就自己去了。

江玉鸣目光锁着昏暗窗台,“老厉,我们可是好兄弟,周镜背叛,但我对你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这不,还特意打电话安慰,你千万要冷静,千万别想他们今晚会不会做,要做几次。”

厉乘川捏碎糕点:“够了,少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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