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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了挺多事,王半瞎、高中回忆……够我更新好几天了,回去我就整理整理。”
邢葵如释重负地笑,夹起羊排。
“你呢?回去也会按部就班地工作吧。”别像许野那时候百计千方地离间他俩啊,“我刚瞧见你在看手机,是医院找你吗?”
据说江玉鸣是辉德骨科的顶梁柱。
“没有。”江玉鸣将手机翻到反面,“心情不好,找几个兄弟聊聊天。”
就快要咬到羊排,邢葵顿住,唇颤了颤,讪笑:“你聊吧你聊吧。”
咬了口羊排,邢葵默声咀嚼,直到吞咽下,盯着铺一次性桌布的桌面,声音细如蚊蝇。
“其实啊,江医生,你可以试着放下我……”
“那可不成。”江玉鸣手撑住下巴,“我超守男德。”
邢葵噎了噎,低头喝饮料,江玉鸣眸子弯成月牙,夹了块拍黄瓜到她碗里。
“我祝你们,就像这道拍黄瓜,尽快一拍两散。”
“……。”
一只手突然插到他俩之间,唱完歌回归的梁君赫夹起一块肺片,盖住黄瓜。
继而,他俯身,以只有三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葵葵,吃了这块夫妻肺片,咱们夫妻同心,气死小三!”
饮料都呛到邢葵嗓子,江玉鸣却还能稳如泰山,弯着眼睛从容地夹高他碗中羊排。
“低级,你哥我会被这种手段气到吗?”
夜幕星罗密布,大棚外,邻里种植的四季豆在冷风中晃荡,老旧的路灯上,小飞虫三俩成队地扑向昏黄的灯泡。
江宅隐藏上锁的小房间内,灯泡也如老路灯,散发暗黄的光,照着一张张照片。
刺啦、刺啦、刺啦。
江玉鸣站在桌前,眼眸半眯,灯光照得他瞳孔诡谲异色,唇瓣红艳,手执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不断地划,机械地划,像被附加速度,越划越快。
一张梁君赫的照片,先划他叨个不停的嘴,再划他得意狂妄的脸,最后从他的脖颈处断开。
再来一张。
江玉鸣呼吸紧促,艳丽冷戾的模样如同艳鬼,寒森森的刀片对准照片上梁君赫的胃,能吃夫妻肺片的胃。
蓦地,刀片划到江玉鸣指尖,鲜血瞬时涌出。
他眼神沉如夜渊,昳丽地弯唇,用力去掐伤口,让血液一滴一滴染红照片。
有人敲门。
“少爷,你在里面吗?周少爷和许少爷来了,在客厅。”陈妈唤道。
“噢,知道了。”手术刀在江玉鸣手上转了下,他猛地抬起来,扎上照片上梁君赫的嘴。
客厅,佣人被屏退。
江玉鸣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指头贴着创口贴,对好兄弟们笑眯眯的,推茶壶:“坐,我父亲的养生茶,你们可得喝一杯,消消火气。”
周镜接过茶壶,沉静地自行斟茶,许野不喝,大步流星径直坐下来。
“我们已经知道梁君赫和葵葵在一起了。”许野道。
“哦?看来梁君赫迫不及待同你们炫耀过了。”
“哼。”连他们三人的群名都改成了“都是我手下败将”,从前口口声声不耻当小三小四的是谁啊?
周镜放下茶壶,端起杯盏,轻轻地吹了吹,小酌一口:“亲七千次,他当真这么说的?”
江玉鸣笑:“七千次他未必达得到,不过葵葵跟她母亲讨了三年期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想来七百次绝不是问题,我的好兄弟,你连五十次都没吧?”
许野讶然:“周哥,你连五十次都没?”
周镜冷眼瞄向江玉鸣:“我想他比我还少。”
许野抿住唇,回想起他和邢葵交往的过去,脸颊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