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2页)
她惊惶地往后退了两步,开始思索近日可有什么做得让她不满意的地方。
“世子妃好手段,倒是我这个做婆母的疏忽看轻你了。”
苏箐宁听出沈氏言语中的讥诮嘲讽之意,毫不畏惧地勾唇道:“母妃说笑了,让婆母早日悠闲自在赏花吃茶这本就是儿媳应尽之义,何来手段一说,承蒙婆母看得起,那这掌家之权交给我,相必婆母也能放心了。”
“哼,这掌家权当然是交由有能力的人,世子妃最好是这样的人。”沈氏觉得自己再和苏箐宁交流下去怕是饭都吃不下去,放下句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苏箐宁吐吐舌头,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得很!
一切都结束了,坐在一旁的裴翎忽地站起身来,傻颠颠地道:“宁宁,你现在掌家了啊!那这王府里的钱,咱们随便花啊!”
“啪”
“想什么呢你?我告诉你,前几日我就看过了!这府上就你的开销最大,从明日起,减半!!”苏箐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拍得一个趔趄。
当听清楚苏箐宁说的话之后,裴翎哀嚎一声:“不是吧!宁宁,宁宁?!”
——
映雪居里面,沈氏摔掉了手中第四个茶盏,原本端庄的模样消失殆尽,她双目狰狞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林雪以及坐轮椅低着头不敢吱声的裴策。
“废物,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沈氏的目光越过满地的碎瓷渣,嫌恶地落在裴策身上。
“母,母妃息怒……”裴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氏就更加来气。
“你看看你,话都说不利索,窝窝囊囊,整天就知道捣鼓你那些破东西!你看看你父王,他哪里还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你再看看裴翎!都是他的儿子,他为何如此偏心?”
裴策见母亲发怒也不敢劝阻,只是弱弱地为镇南王辩解了两句:“父王前几日还给我送了一个彩瓷茶盏,可漂亮了……”
沈氏“呸”道:“一个破茶盏而已!能值几个钱?你知道裴翎一天在外面玩花多少银子吗?不知道能抵你几个茶盏!你看看你爹有短过他银两吗?今日更是,只不过是一件从我们这处偷去的血玉珊瑚树,就让裴璟对裴翎改了看法,还将我到手二十年的掌家之权轻易地就交给了白箐宁那丫头!他那心都快偏到右边儿去了!”
裴策和林雪都讷讷地听着沈氏的破口大骂不敢说话。
沈氏不是裴翎的亲生母亲,当时沈氏是镇南王的青梅竹马,她家中遇难就剩下她一个孤女,这才来投靠了镇南王府,当时镇南王还没有娶妻,那时的沈氏也是花一般的年纪,也对俊美霸气的镇南王裴璟心声爱慕。
但是最后,裴璟娶了当时的户部尚书之女阮瑟,二人举案齐眉,感情甚笃。
沈慕云知道,裴璟心里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个阮瑟。
但是阮瑟已经死了呀!她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碍着她的路!她就不能死得再干净些,非得留下一个儿子!不仅占着她儿子的位置,还挡了她的路!
沈慕云闭了闭眼,罢了,这十来年,她故意将裴翎养成一个草包废物,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脑之人就算如今得意一时,也得意不了一世。
*
三日后,太后娘娘寿辰,当今圣上特下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太子一手操持此次寿宴,宫中举办宫宴,邀请众位官家亲眷前来赴宴。
苏箐宁头一回进宫,一时间倒是也收敛起身上的倔驴性子,安安静静地跟在裴翎后面,不敢乱走,生怕看到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说来也巧,苏箐宁与裴翎刚进了午门,就看见了站在里面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季晏词。
“季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你在等谁啊?”裴翎还来不及阻拦,苏箐宁就已经十分欢脱地打上了招呼。
裴翎扶额,真是阴魂不散!
季晏词也看见了苏箐宁,后者今日一身藕色的漂亮襦裙,颜色鲜嫩,衬得衣裳的主人乖巧懂事,伶俐可爱。
“哦,等我娘和我爹,他们在后面”,季晏词摸了摸蹦蹦跳跳过来的苏箐宁的脑袋,解释道:“我从军营里过来,不和他们一道儿。”
其实她想先进去来着,奈何她爹前几日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今日来了一定要在午门等他和她娘亲一块儿,不然就在皇宫里哭给她看。
季晏词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只能无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