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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藤摸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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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房内陷入寂静,乌尔满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等候发落。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可以走了。”

说罢,幽月眼神示意,让乌尔满两旁的手下退开。

听到自己可以走了,乌尔满总算是长出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便转过身要走。

可还没迈出去几步,只觉得脖子一痛,伸手一摸却摸不到什么。一边纳闷儿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叮了,一边往前继续走,不出三步便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如滩烂泥。

紧接着意识便渐渐模糊,闭上眼睛之前看见那抹窈窕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幽月招手:“抬下去,按我之前说的做。”

乌尔满被他们抓来一事想必上游的货源提供者早就听到了风声,他们并不清楚他在关于血引的交易上交代了多少,但哪怕是供出了交易地点或是线人任何一条线索,对他们来说都不利。

就算乌尔满是那些人故意放出来引诱他们上钩的诱饵,至少他们肯定还会再去派人找他,灭口或是交换情报。

幽月如是推断,虽仅有七分的把握,但这也是眼下为数不多的突破点。

自己调查许久不见成果,难免有些焦躁,这些天她都没有跟幽荧联络,怕她那聪明蛋姐姐知道她没查出什么名堂来之后觉得她派不上什么用场,只知道耍性子。

幽月命鬼奴将乌尔满制成一具活傀儡,活傀儡虽真身死去,但外表、行动与活人无异,可由偃师隔空通过幻术操纵,会这种奇术的鬼族现今也是寥寥无几。

好在她那个人族爹有点远见,这些年他让人将族中珍稀的幻术和技艺以文字记录下来编纂成册,召集族中能者将这些传授给其他族人,保住了不少的珍贵的法术。

三日后,‘乌尔满’怀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从幽月他们的地方出来,趁着黑夜,一路叮叮当当,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居住的那条街上。

打他回来以后,家里的家丁每到深更半夜都能看见老爷在他自己那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离近了总能听见钱币丁零当啷的清脆声音,还有他那窃窃桀桀的笑声。

家丁便得知老爷发了一笔不小的财,一时间也跟着小人得志,出门都挺直了腰板,拿着老爷给的赏钱四处寻欢作乐。

有好信的向他打听,他一时兴起,便扬起眉毛拈着胡须,将老爷喜遇贵人发财一事添油加醋地散播了出去。

幽月的眼线正在现场,将家丁所言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她。幽月琢磨,估计对面也快要有所行动了。

果然,不出三日,便有辆轿子停在乌尔满家门口,一个下人衣裳的青年说是接乌尔满老爷去酒楼一同消遣消遣。

乌尔满不疑有他,带着家丁一同前往。

接到消息的幽月立马带人前去,他们把见面地点选在酒楼,估计因为那里人多眼杂,较为喧闹,一来可以混淆视听,二来若是某一方想要动手,也要掂量掂量这里还有这么些不相干的闲人。

而操控乌尔满的偃师最为关键,必须一心一意控制活傀儡的言行,还要通过传音符给幽月通讯,左右更是严加保护,坐守阵地。

好在幽月找人在城内这间酒楼提前踩过点,对酒楼楼上楼下的布局门儿清。她订下乌尔满他们隔壁的雅间,点上酒菜,屋内除幽月外,安排的几个手下说笑吃喝,不叫人生疑。

隔壁门口竖着乌尔满的家丁,见上菜的小二过来,便狗腿子地抢接过来,进里面去上菜。

只见自家老爷对面坐着一老一少。这老的他认识,是之前跟老爷有过交情的城东头的王老爷;但这年少的,看着约摸二十出头,气质不凡,他瞧着倒是眼生,左思右想也不记着有这么个人来。

察觉到打探的视线,那青年回望过来,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一派儒雅随和的样子,但漆黑的眼睛里却冷漠异常,让人不寒而栗。

乌尔满摆手打发走家丁:“行了,你候在外头去。”

“知道了老爷。”

待屋内只剩下三人,王老爷忽而一笑,脸上横肉泛着油光,“乌尔满兄,别来无恙!”

乌尔满那双独特的鼠眼眯成两条小缝,缝里精光乍现,他客气地同他寒暄着,目光转到王老爷身旁的年轻人,“这位是?”

王老爷便介绍二人认识:“这是我的养子,王易,今日见老朋友,我便带他一起来长长见识。”

王易拱手作礼,白面上细眉琼鼻,模样仿佛工笔描画一般,生得淡雅、柔和,说话更是温声细语,让人不自觉地把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乌尔满道:“原来王老爷新收了养子,我却未曾听闻。”

听此,王老爷便揶揄:“那你更是闷声发财哩,之前我拉你卖漆器,还奇怪你为何不肯,原来是有更好的赚钱门道。”

乌尔满先是谦虚了番,没几句话也开始喜形于色,家乡话都冒出来了几句。

王老爷见他这德性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叹,伸手点点他,“不过我可要说说你,有这种好事不想着我,这可是你当朋友的不对了。”

推杯换盏间,乌尔满双颊已酡红,王老爷见时机成熟,便问:“怎的,听你那家丁说,你前些日子忽然消失了几天?”

他问的时候,那王易抬起头,打探的视线扫过来。

乌尔满讪笑几声,放下筷子,没有立刻回答,只观察着对面两人的神色。

一缓一急,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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