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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眸子动了动,与他摊牌,“我是喜欢你,但没有喜欢到非你不嫁的地步,明白吗?”
唯有她,世子没有立马捉拿。
钱铜不打算与他周旋了,披了一件单薄的斗篷在身上,回身走去他跟前,仰头看他,认真道:“宋允执,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你想象中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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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的人马擒住她时,她便说了,“王妃不是我杀的。”如今见到了宋允执,大夫人便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先前恨其他是朝廷命官,此时倒是指望着这位清正廉洁的朝廷命官,能为她主持一回公道,她哀求道:“宋世子明鉴,我没有杀王妃,不是民妇杀的”
半晌后,突然低声一笑,“钱娘子果然是生意人。”
在前来的路上,世子主动与他解释:“她不坏。”
宋允执没走,稳稳地立在那。
那个面具青年是谁?是大夫人的人,还是朴怀朗派来威胁他的?
宋允执没罚,蒙青自己去刑房内领了二十个板子,之后便离开了知州府,去查段元槿。
钱铜说出了心里话,不再诓骗他,“我们可以是知己,是情人,但不适合做夫妻。”
他要借着朝廷的手,灭了朴家,让这一段辛秘继续沉在深渊,再也没有人知道。
果然王兆不动了。
他中了钱七娘子的迷|药,在马车内躺了一个晚上,醒来已天明,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的失职会为世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去设想。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凭五年前的守城之功,此事一旦暴露,平昌王府所有的人都会完蛋,无论是大夫人还是朴家家主在威胁他,朴家不能留了。
但她真不能嫁。
“等会儿!”
若非宋允执赶得及时,平昌王想,他大抵也死了。
想他堂堂宋世子,天之骄子,怎么也要几分面子,被她激怒后,放她自生自灭,暂且打消了与她成亲的念头。
宋世子便问王兆:“能问出来这句话的人,王大人觉得她是个坏人吗?”
“你想如何?”宋允执却道:“你说,怎么求,我照做。”
朴大夫人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给一个说法,无法打动这大人,她承认了自己雇佣胡人,目的为取他的性命。
王兆进来时,钱铜正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发呆。
平昌王还欲说些什么,宋允执似乎也疲惫不堪,沉默起身,不予再理会他半句。
但宋世子依旧与他说明了自己私心,他道:“不瞒王大人,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她也一样,所处环境不同,心性不一样,对待事情的做法便会与我有所分歧,但尚未磨合便笃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未免太草率。”宋允执道:“在荒岛上,我与她许了亲事,并举办了定亲宴,我既给了她承诺,便不能轻易放弃,看着她误入歧途,今夜我说这些,是望王大人能对她网开一面,若来日她当真不知悔改,犯下了大错,我宋允执不会偏袒半分,也将陪她一道接受惩罚。”
王兆答不出来,他对这位七娘子的感官太复杂,说她不好,她所做的每一桩事情确实都对民生有利,崔家的茶楼,她解救了无数百姓,给了他们安身之处,这回的盐场,她带来的妇孺流民,无一人不对她感激涕零。说她好,她嘴里又没有一句实话,把官府和三大家骗得转转团,搅得鸡犬不宁。
他不必妄图来改变她。
王兆又道:“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罚你,便无法对外,和对他自己交代,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便是将你与他绑在一起,从今往后,你的所作所为,都将与他挂上勾,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将来你所受之罪,他也会替你承担。”
——
“是!”
他早知道今夜平昌王妃是被钱娘子所杀。
之后,世子便给他讲了她养的那些失去了家庭的孀妇,还有在崔家的牙行内,她抱着即将死去的百姓,许给他们的希望。
王兆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不过是一个辅助官,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世子手上,他要如何选择,实则无需向他说明。
以他的身份地位,才能,什么样的小娘子找不到?非得在一个商女身上花费心思,三番两次被她戏耍。
宋允执不语。
世子已经把王爷,和王妃的尸体送回了知州府,朴大夫人押入狱,朴家的大公子、三公子,均被请到了知州府问话。
他说得诚恳,宋允执却没有让他去见朴大夫人,“王爷受了惊吓,不便见任何人,况且王妃尸骨未寒,当先入土为安。”
她钱家娘子是聪明,可宋世子在京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并非那等受人愚弄之人。
钱铜没料到他会来真的,忙用被褥裹过自己,对着已闯入外间,来势汹汹的王兆,大呼道:“你先别进来!我没穿衣裳,你进来就死定了!”
还养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