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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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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放对这份隐忍有所觉察之时,怀中女子却忽然抓着他的襟口,骤然把脸往他肩坎处一埋,一颗一颗硕大莹圆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疼……”

萧放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怎么了?”

青簪却只是抽泣。假借着此时此地此景,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哭一场了。

哭到天子的朝服也深一块浅一块,全是泪痕斑迹,她才抬起巴掌大的脸,解释道:“今日、今日,奴婢替琐莺挨了一下板子。”

所以,她臀上有伤。

只是一下板子还不足以皮开肉绽的缘故,隔着衣料才看不出来。

现在被他按坐下来,自是疼上加疼。

萧放脸色微变,兀然松手,让人起来。

“朕看看。”

青簪不愿意:“恳求陛下给奴婢留点颜面。”

虽然疼痛难忍,她却没起来,只是软若无骨地吊在他身上。皇帝便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青簪任凭他动作,乖顺地在榻上仰躺好,帝王高大的阴影随之强横地覆了下来。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垂发,定看她许久。

忽在她脸上警告般地轻拍:“下一次,不准淋雨,不准负伤,朕要的是完完好好的青簪。可懂?”

经此周折,皇帝旖旎心思已消大半,出去唤了人进来给她上药。

他亦没再在后殿停留,转而去了太极殿后的小院中,略倚阑干,信手丢去一块生肉,抛给栅栏中的那头雪狮。

更不禁疑想,今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帝王神清骨傲的眉目间忽闪过一丝关乎欲念的深谑和阴鸷。

不管是什么,倘若下次再勾起他的一身燥火又亲手浇灭,干脆,就把她丢去喂狮子好了。

*

青簪在太极殿过了一夜,然而皇帝一整夜没来后殿就寝,第二日一早,她的旧衣已有人洗干净烘干了,青簪却没有换上。

冬儿从曲屏后探出个脑袋:“陛下说,让您这几天,在凤藻宫收拾好东西。”

青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柔声一笑:“好。”

回去的一路却都有些怔忡。

皇帝似乎对她太有耐心了,这可不行。

何况,她怎么能就这样一事无为地离开凤藻宫?

那么多幽暗的、藏在端雅的华服下的欺凌和逼杀,该拎出来晒晒太阳了。

*

另一边,薛嫔也是第二日才

知道琐莺差点折在了凤藻宫的事。

当初她把琐莺从掖庭救出来,并不是打着利用人的主意的。琐莺那时已经饿到要同野猫争食了,脏兮兮地追着一只狸猫跑出来,薛嫔虽是长于民间,却也是小富之家,比下有余,因而都很少见到这样凄烈的景象。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琐莺耳力过人之故,知道别人的不少秘密,自然为人不容,受到孤立讨厌。

万幸的是,那些人并不知她得知那些阴私的本事,就来自她的一双聪耳。否则她的耳朵怕是早保不住了。

后来她就请昭仪将人安插进了凤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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