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第2页)
冬儿也跑
过来问青簪:“美人有没有烫到?”
两方对峙,外人根本不能分断孰是孰非、该归咎于谁,只不过明面上当然只能说位卑那人的不是。
惠妃走过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青簪便垂眸给皇后赔了不是。
惠妃见状,悄声对她道:“本宫知道是委屈你了,你且先回去,去看看新居,换身衣服,归置归置东西罢,若有短缺,尽管来告诉本宫。”
皇后离得近却是听见了,险些教人气得呆了。很快她又将此二人打为同党,她们在这儿一唱一和,定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呢。
惠妃又在显耀什么暂代执掌六宫事务的威风?
谁知两人走后,吴嫔也堆着怯怯的笑,扶了上来:“嫔妾陪娘娘回去更衣?以妾看呐,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瞧,娘娘不过给她点小小的颜色,就立马夹着尾巴做人了。”
皇后几乎咬牙切齿地道:“不是本宫。”
她们一个两个,都是眼瞎了不成?
*
青簪走出殿外,却见圣驾就停在不远处。
华盖之外便是两队护行的葆卫,披甲执锐,因此虽然停立此处,闲杂人等却也不敢上前扰驾。
徐得鹿见人出来,对她小幅地招了下手。
青簪一上车,萧放便语气平淡地道:“怕你不认识路。”
青簪依着人坐下:“妾又不是头一天入宫了。”
萧放很快注意到了她衣裙上的茶渍。
不必他问,青簪就道:“妾手抖了下。”
如果不是想着快点从那令人窒闷的环境中走脱,也许这杯茶就会全数敬给皇后娘娘那身尊贵的罗锦翟服。
她不需要那些人的嫉恨不平,来为自己加冕添妆。
萧放闻言,却是登时大臂一伸,将人搂近,与她咬耳:“那真论起来,岂不是怪朕?”
他轻笑,别有意味。
青簪被人牵住的手瞬时又好像酸软无力起来。
辂车起行时分,珍婕妤刚从殿里出来,麟德殿是三大殿连并,围廊纵横,她听人说圣驾在外头再追出来就已迟了。
对身边的宫人抿唇嗔道:“总觉已经好久不见,往后又要斋戒、祭祀,他就这么走了。”
廊下,则有婢女找到驻立在八角绢画宫灯下的袁选侍:“奴婢看见了,吴嫔确跟着皇后娘娘去凤藻宫了,但愿她能晚点回清都宫,也好少来咱们这儿找点茬,自己宫里有个应才人,还不够受她气的嘛……”
袁选侍住的红叶楼位于丽阳宫中,上面没有主位,和清都宫又近,前些日子应才人总拿为太后寿宴排演曲子为由挡着吴嫔,吴嫔就换了个消闲的去处,隔三差五到红叶楼来了。
吴嫔倒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好像仅仅是对于让人给她行礼吃茶这种事乐此不疲一般。
一直到看不见帝王那在夜色中辉明夺目的仪仗,袁选侍才收回眼。
她记得青簪,在不久的曾经,她们似乎见过一面。
“还真是手段了得。”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位盈美人,一个底层的女子,要逆着父权夫权的凌虐向上生长,个中苦楚不必多言,也不知道她能有今天的殊宠,是如何在帝王面前婉转承欢,百般讨求换来的。
既然大家都如此不易,那就让她略微地,借一点这位盈美人的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