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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顾不上吴嫔了,掉转马头就走。
身后的宫人和给她捡猎物的侍卫一时都跟不上,宫人忙问:“婕妤去哪里!”
珍婕妤:“去找松赞!”
她都好久没见松赞了。
也好久,没见它的主人了。
*
京郊的草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酒舍,门口就要竖青旗。
萧放从一间青旗酒家出来,手里多了两坛女儿红。
青簪牵着马在店外等他。
不远处的道上,两个半醉的官绅勾肩搭背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远去,一人道:“贺兄有所不知,如今这宫里最盛宠的娘娘可不是什么骠骑将军的嫡女、公侯之家的小姐了,听说是个宫女出身的微末女子。”
另一人笑得则更混账:“出身低微的女子,伺候人的本事哪是我等清正人家能想得到的?”
“兄台说的是。如今倒有个机会,就在明日……”
他们都带着家仆,所以才敢放肆出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到了这样的地界,嘴上便也入乡随俗,更没把门了。
萧放出来的时候,便见外头的女子身影清孤,微微延颈驻望,竟一时都没发现他。
他揽住她:“在看什么?”
青簪默然一笑,摇了摇头。
草市附近就有片野生野长的莲塘。青簪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今夜出来,只是因为她用膳时的随口一句——说回宫之后怕是枯荷都凋尽,听无可听了。
皇帝租了一只不知道多少人坐过的小船,说嫌弃又不似嫌弃,将自己的外袍垫在了上头,才让青簪上船。
莲叶半枯,卷起了黄边,把他们包围,虽无应景雨声,却有流水淙淙,清凉可听。
青簪坐在天子的衣袍上,娇艳地笑了一声:“多谢郎君慷慨解衣。”
萧放竟被这艳光摄住,与人并肩坐着,定眼看人许久,颇有几分目迷神醉。
“为自家夫人效劳,也需客气?”
青簪察觉到他的眼神,轻轻款款转身,两手合抱着人的腰肢,靠在他一侧肩上,装似不经意地问:“明日猎宫之中,郎君可是有什么安排吗?”
方才那两人的话不堪入耳,但她却听得认真,他们说明日有个机会。
她有预感,她的机会也快到了。
皇帝讶于她的消息灵敏,眼中锐光一现,又随之隐去。倒是不隐瞒:“今日才让人去知会众人的,卿卿这就知道了?明日我打算与几个宗族子弟,还有此次秋狝随行的大臣共同饮宴,他们此行俱下榻在猎宫的外围,难得方便。”
青簪嗓音绵软如醉地嗯了一声。
话问出来了,就放开了人,坐直了身体,抱着酒坛子饮了一口:“自然是因为妾身关心郎君,关于郎君的一切,妾都想知道。明日郎君可不许多饮。”
臂怀陡然空落,皇帝不满地皱了下眉,重新将人搂近。
鼻脊在她莹润如珠的耳垂上蹭了一下,呼气缠绵而深沉:
“小骗子。”——
作者有话说:女鹅:画饼都不画,小气[问号]
狗子:因为不会有那一日[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