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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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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皇后今日到底怎么了,盈容华有孕,她这么开心做什么,吃错药了不成?

她们都快糟心坏了,面上却还要强颜喜笑、恭贺皇嗣,吃尽违心的苦楚。

青簪答道:“已让房太医验过脉了,想来不会有错。”

皇后再也等不及了,忙支使宫人去太极殿传话。

又说:“真是天降麟趾,盈容华,姐妹之中,还是你最有造化了。”

皇后在不断把仇恨往人身上引,说罢便瞥了一眼座中余人,只见珍婕妤软疲疲地塌下了腰,垮着身子,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神。

珍婕妤自是悲酸难与人言。到底是夜夜耕耘的,这般容易就怀上了;若似杨嫔,洪福过人的,也一次两次就能结果。

可她呢?

她却生不出太多的恨,恨来恨去,她该最恨皇帝才对,若是陛下的心在她这儿,她根本无所谓其他,根本不需要孩子去博宠!

吴嫔一看珍婕妤这样,只觉浑身的筋脉都舒展了,笑掩嘴道:“盈容华有了身孕,婕妤怎么好似不大高兴?”

珍婕妤只撑着额头,面朝着食案:“高兴,我自然高兴,你最好别来招我,我这一高兴,就爱惩治些奸人歹人。”

眼下众人都只等着看皇帝知道此事后,会如何看待这个孩子,又将如何隆重地封赏,倒是没多少人理会吴嫔和珍婕妤的唇枪舌剑。

此刻唯一让她们庆幸的,竟然还是盈容华的出身——

听说盈容华还是个孤女,连个提拔门楣、鸡犬升天的机会都没有。

生母既是婢女出身,她腹中皇嗣即便再显贵,也必将终其一生都难以摆脱母族血统的微劣。

*

太极殿里,因是重阳,皇帝早朝时就已赏赐了朝臣,并准许朝廷上下都休沐半日。

陈少陵单独被传见。

皇帝对人道:“代她去亡母坟前祭一束寒菊罢。”

“是。”陈少陵什么都没问。

重九之日,本就是思亲、祭祖扫墓之日。

他如今已知道任何事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君臣两人也早就将话说开。

说开了大部分——关于青簪让他寻机给永宁侯府制造麻烦的事,陈少陵始终守口如瓶。

但他也不确定皇帝是不是真的毫无发现,难免有些心虚,便匆促告退了。

走之前,下意识就摸了摸袖中的那张小像。

那是一张和盈容华极为相似的小像。

盈容华年幼丧母,若是重九之日,能见到亡母的画像,也算是一份慰藉?但此物最好能由他亲手送递,不能交给与她同为宫嫔的惠妃,以免落人口实,辩说不清。

陈少陵一时竟不知是该托皇帝转交,还是该耐心等待合适的机会。若给了皇帝,皇帝能不起疑心吗?会否横生枝节,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

不对……!

陈少陵忽丢魂丧胆一般,摸向空空如也的袖子,使劲掏了掏,又竖直袖子抖了再抖。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太极殿的,频频回头,又满地寻望,即便知道自己行迹可疑,却也顾之不暇。

画像不能丢。若是旁人误会那是盈容华,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边,茶房的小宫人好容易说动了冬儿姐姐,今日让自己去送茶水,没想到皇帝虽召见状元爷,但并不叫看茶。

在廊道上看到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快冒出星彩了。

光是多看两眼,她就满面红彤彤的。

尝试着搭话时,更是呼吸都不会了,整个人晕晕眩眩,夹着莺嗓问:“您……可是丢了什么?”

实则她一贯还算是个机敏的,要不冬儿姐姐松口让她送茶。

陈少陵面色寒白,眼看将要绕过人去,基于礼数才回了一声:“没什么。”

可转念想到,御前宫人于此间走动远比自己来的方便,况且,万一她刚巧看见了他的失物呢?

他便抱着一丝希望,模糊去了关键的部分,对人道:“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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