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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当然早看出她是在疑心,一面又哄道:“卿卿不是还担心住在照水殿名不正言不顺,朕又怎么能让你在养胎之时,还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给了她一个足够做乘鸾宫主位的位份?
他的手掌温实有力,似乎因为体格清健,掌心常年便比她的更为暖烫。
手上和腰上都被捂热,青簪靠向人肩前,似枕又似抵的,歇着力气道:“陛下惯会哄妾。看书上说,女子的体温通常会比男子高些,似乎不可尽信呢。”
皇帝重新把那将从手中滑脱的五根指芽牢牢捉住。从前他偏好把玩之物,无非扳指、玉牌,或是扇子印章,但现在,显然有了更令嗜爱着迷之物。
这纤巧的一只酥手,腻润如鹅脂,柔白如露洗,指尖被他翻覆揉玩时欲拒无力,婉弱可怜。
皇帝忽然想到了一些不该在此时想起的东西,喉结耸动——
她如今既然有孕,或许很长一段日子,都要靠这只手予他慰藉了。
他的眼色既深且暗,克制着声音:“自然,尽信书不如无书,就连朕,有时也不可尽信。”
青簪还不及究问这故作玄虚的话,却在这时认出,他们走的这条是回乘鸾宫的路,而非去紫泉殿的,趴在皇帝肩头往外张望了下。
对此,皇帝坦然自若解释:“让人同母后说过了,晚间再去,先回去休息。”
那他方才还那样说,难道只是想带她走,压根就不急着去见太后?
乘鸾宫前,内侍省的人竟已经到了,他们如今办事效率惊人。青簪在凤藻宫时才悄与皇帝说想在新添的宫人里秘密安排一个通擅药理的,这么短时间,却不知有没有挑好人。
正要下车,皇帝却又按着她坐好。
他暗涌着光彩的交龙纹大袖抱住她的头顶,压向自己肩头,不让她起身,视线无声笼着她,二人又多胶密相拥了一时。
青簪眸中有不解,就听皇帝低下唇,沉闷的声音在她耳上莹肤处撩动着一阵酥麻:“朕还以为,朕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下一次,切不要让朕从别人口中听说了。”
青簪闻言一怔,有些含笑地调侃他:“陛下还计较这个?”
萧放松开人:“当然,这很重要。”
进了乘鸾宫,青簪才看见,原来领着那几个宫人等着的,不仅有内侍省的人,还有徐得鹿。
算算脚程,这些人应当是在他们从凤藻宫离开之前,便已动身出发来此的。
徐得鹿对青簪阐明情况:“陛下提前吩咐了奴才给贵嫔娘娘挑些人来。余下的,内侍省还要再甄选一番,过两日再给娘娘送来。”
当了贵嫔,可称一句娘娘了。
宫人手里还捧着头面衣履,也只是一小部分,余下的大多要量身定做。
照水殿原先的宫人们也早望眼欲穿地等着了,因皇帝在,才没有造次上前。
皇帝道:“其中有一名唤蝉衣的,就是你要的人。”
“去吧。”他说。
青簪想通了关窍。送来的人是他提前让人挑好的,所以他早就和她想到了一处,原就打算暗中给她安排一个精擅药理的宫人?
青簪每走一步,就有一名照水殿的宫人讨巧地送上笑脸:“奴婢给贵嫔娘娘道喜了!”
豆蔻跟在她身后一锭一锭地往外掏赏银。
“豆蔻姐姐,你给我的可不能比给小虞子少!”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皇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平日他不在的时候,她在宫中是如何与下人们相处的,才会将这些奴人都纵得这般活络,尾巴要翘上天。
正勾起笑,就看见踏上阶鸾阶的女子回过来头,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柔蓝色罗衣,秋阳的光斑闪忽在她衣上的金缕上,艳亮得几要在他眼里烙下印子。
不可磨灭。
“陛下?”青簪回眸唤他。
萧放步履愉悦地跟了上去。
“陛下愣在那儿做什么?”
萧放毫不避讳:“看卿卿,一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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