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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男人情人一般的暧昧呢喃,“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带我们去哪?”
“裴昭野,你真是疯了,要死自己去死,我仇还没报,谁死都不会是我死。”她用尽全力勒紧缰绳,让马平稳下来,手中被粗粝的绳子磨破,但是薛疏月始终没有放手,
马终于冷静了下来,但是薛疏月手上全都是红痕,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已经满是红痕。
在她年幼的时候,薛家也曾经为她安排过骑马的课程,但她不是吊儿郎当,就是逃课出去玩,曾经觉得不可能的事,居然一瞬间就学会了。
薛疏月纵马,周围静谧,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黑夜中仿佛藏着猛兽,听到周围好像还有马蹄的声音,薛疏月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还是没有人。
薛疏月看不清前路,没料到眼前然有一兔子窜出来,蹭的一下钻到了这马的脚下,薛疏月怕这兔子惊了手中的马,也怕这兔子被马误伤。
刹那间,她尽最快的速度勒紧缰绳,但是她是刚刚学会骑马,控马的能力还不行,马的力道很大,她摔下了马。
地面的砂石擦破了她的皮肤,薛疏月爬起来,安抚了一下身边的马儿,看着眼前的兔子安然无恙,咬着牙爬了起来。
这之后周围传来一阵马蹄声,薛疏月怕是镇中的人,她在镇中正在被通缉呢,,若是被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手腕处和膝盖处都被擦伤,腰好像也扭到了,她站了起来,赶紧转身翻身上马,手中传来刺痛感,她忍着疼痛,拉紧了缰绳,刹那间,骏马疾驰。
她翻身上马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了,薛疏月没在意,只是夹着马往前走,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山谷幽深,有回声也不奇怪。
手中的红痕重叠,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身后的人已经不在,虽说裴昭野此人心思不定,但是好歹相伴了这么时间。
从今之后,一路上,就只有她自己了。
薛疏月听力不错,这周围没有野兽的嚎叫,让她稍稍安心一些。
但是静谧的夜里,有两道马蹄声。
有人在跟着她!薛疏月现在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山谷的回声,这马蹄声距她不远,同她的马蹄声重合,回荡在静悄悄的山谷中,让人战栗。
她加快脚步,这马蹄声也加快脚步,她放慢脚步,身后的人也放慢脚步,她停下,这人也随之停下,观察下来,这人不像是在追踪她,倒像是在暗中观察她。
如果此人是前来抓捕,大可以加快脚步追上来,说明身后的人不希望露面,只希望在暗中跟随。
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呢,她摔倒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本来很焦急,但是她起身的时候,这脚步声又消失了。
薛疏月环绕了一圈,这样的山林中,别说晚上,就连白天都不一定能看见人,感受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薛疏月浑身都起了战栗,那一个个黑色的树影下,好像都是暗中窥视的眼光。
薛疏月本来生了困意,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却没有想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管来人是敌是友,但藏于暗处,毕竟来者不善。
但薛疏月实在是劳累,今日的旅途奔波让她颠沛流离,她身体发软,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看着周围。
这地方不易藏身,很难藏一个人,四周空旷,都是矮矮的灌木。
她停下了,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了,但是薛疏月向周围看去,依然没有任何的人。
她被吓得浑身发毛,咬了口馒头,喝了口水,然后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会是什么?
她不敢在这里多待,赶紧起身,却听到了身后的沙沙声,她仔细看去,那边有个朦胧的影子。
“什么人?”
薛疏月咽了下口水,然后走了过去,那个身影没有动,薛疏月鼓足勇气,掀开了那处的树干。
周围却是没有人,但是有一匹马,还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寻常人不会拥有这样的马,拥有此马的人,非富即贵。
她松了一口气,不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好。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袭黑衣,于不远处,看着她策马奔腾,见她回头看来,立马让自己的马停止了脚步,自己也收敛了声息,藏在了山谷之上。
裴昭野并未穿那一身戎装,只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本来是想让下属来看的,可抱着试试的心态,在这山中见到了她。
在薛疏月摔下马的时候,裴昭野就在身后,马上就要冲出去救她,她刚学会骑马,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懂如何处理,但是却没想到,薛疏月竟然自己解决了这个情况,控住了马。
这个女人,好像没有他想象的这么柔弱。
也是,任何柔弱的人,都不会三番四次地想要治他于死地。
裴昭野记得,薛疏月讨厌他总洗不掉的血污,讨厌冰冷的盔甲,总会凉的她一颤,更讨厌裴昭野下巴的胡茬,一直征战沙场的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
但是今日,他衣裳未沾分毫血污,还焕发着清浅的皂香,还破天荒的刮了胡子,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薛疏月的营帐,但是他自己进去了。
他这是第三次走进薛疏月的营帐。
第一次,是为她善后的,地上是将士的尸体,但没办法,错不在她,这种事情,女子终究是弱势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