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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神色不悦,他显然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
这个时候里消走了进来,贴近阿平的耳边说了什么,阿平眼神一凛,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就先这样。”
林宇舟道:“什么叫今天就先这样?明天要干啥去啊?我们真没时间了。”
阿平转身走了,林宇舟回头看了眼卫原野,卫原野给了他一个匆匆的眼神,语治走了进来,说道:“请跟我走吧。”
他们二人跟在语治的身后,林宇舟低声道:“这房子可真大。”
“这是以前吴姓贵族的宅子,”语治说道,“平将军将其收剿了,吴姓贵族家里三十余口已经悉数死绝,门丁几百或收编或遣散。”
林宇舟道:“你们这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来,真不怕贵族兴兵弄你们啊。”
语治道:“警局没人了,全杀了。州主倒是有些厉害的打手,昆仑山之后,就一直守在州主闭关的洞府前,一直没有动过。”
卫原野道:“所以才这么怕州主出关。”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卫原野话锋一转,问语治。
语治把他们引到住处,说道:“平将军是想做大事的”
林宇舟道:“他做不做大事,你也都是个跟班,当谁的跟班不好?”
语治垂眼说:“我曾经押送平将军从雨州到颍州,如今他还愿意给我机会我已经感激涕零,如果能为羌人搏出一片生机来,我也不枉此生。”
卫原野道:“现在你们要的还是一线生机吗?”
“已经骑在别人头上拉屎了,”林宇舟说,“要的实在太多。”
语治道:“早点休息。”
说罢便退身出去了。
林宇舟见他走了,坐下了,问道:“你觉得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他脸色大变。”
卫原野说:“猜不到。”
林宇舟觉得诡异:“你还会猜不到?你不想告诉我吧。”
“我怎么能猜得到?”卫原野说,“因果论又不是我写的。”
但是卫原野全知全能这种刻板印象已经深入林宇舟的内心了,他说道:“那你想啊,都有哪些可能?”
卫原野说:“要么是内讧,要么是外敌,看他表情不像是好事。”
“现在还能有什么外敌?”林宇舟说,“他简直一家独大,谁敢惹他,不是说他纠集了附近的全部羌人吗,数量可观,疯狗一样。”
卫原野道:“那就是内讧吧,他的地位也未必稳固,所以才着急要杀了州主,巩固自己的权利。”
“哇哦,”林宇舟一拍手,“你果然知道。”
卫原野说:“我不知道。”
卫原野和这些人聊天总会有种无力感,他们总是不相信卫原野嘴里的话,天然地对他有防备之心,其实很多人都会对聪明的、能力比自己强的人有这种戒备,这人人之常情,不过对于卫原野来说,最烦的就是有的时候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却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藏拙。
卫原野非常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但是却不得不一直假扮这种人。
要是说这世上能有一个人对自己毫无戒备之心,没有嫉妒、期望、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的话,或许真的只有张灯。
张灯甚至把他当成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狂徒,一直有一种不放心的老母鸡一般的复杂感情,很难形容。
这么说来,其实他俩自从在一起以后,这还是第一个没住在一起的夜晚。
不知道张灯会作何感受,这个时间,他应该是苦哈哈地吃完不喜欢吃的晚餐,回房间躺着玩猫,等玩得小咪彻底烦了,揍他两下之后,他才会从床上滚下床来,打开电脑打哈气,过一会儿传来噼里啪啦地打字声。
张灯的生活如此规律,即使有人离开或者是加入,都不太会打乱他本身的节奏,因为他看着脆弱,其实内心想要的东西都很坚定地从不放手。
不过卫原野倒是觉得很闲,难得地闲下来,不用给他做饭,不用洗碗、检查张灯是否洗漱、答案当然一般是否定的,他还要催促张灯快去洗一下再接着写,有的时候逗弄张灯一下,观察他的反应。
他总觉得自己手边空落落地,甚至有点想干点什么活的感觉。
卫原野也觉得自己很有毛病,跟林宇舟挥手作别,说道:“我去睡了。”
林宇舟道:“哎,这就走了?明天什么时候动身啊?”
“轮不着你操心,”卫原野说,“你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