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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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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站一立,是以燕谨能够将乌轻轻面上的愕然、不忿、委屈尽收眼底,他脸上神色变幻,像个万花镜似的。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燕谨又去哄他:“多学些知识不好吗?我也请先生来授课,陪你一道可好?”

“那你来教我好不好?小谨,就像以前在山上那样。”乌轻轻眼巴巴地看着她,勾着燕谨的手松开,转而过去抱她的腰。

燕谨扯了扯,没扯动,无奈叹气,“怎么这么粘人。”

“你答应我,我想要你教我。”

垂眸跟他对视了片刻,燕谨见他实在委屈,又有些不安,只得应下:“好,我教你。”

乌轻轻便又开心起来。

晚上吃过饭,两人绕着府里的游湖走了几圈,正是七月里,湖中的荷花开得正盛,乌轻轻闹着要坐船进去采莲。

被燕谨训了一顿之后安生下来,直到晚上睡觉都闷闷不乐的。

“明天你得陪我坐船,我要去采花。”

他窝在床里,侧着身子,一脸认真地看向刚刚洗漱完进来的人。

燕谨拒绝了侍女想要上前擦发的动作,将帕子扔给乌轻轻,坐在床沿,等他吭哧吭哧爬过来给自己擦头发。

“你们先下去吧,以后没有吩咐不必在内室伺候。”

“是,殿下。”

侍女们垂首退到外间,掩上房门,留一室静寂。

这种静寂很快被乌轻轻打破,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凑到燕谨耳边,小声跟她抱怨:“幸好你叫她们出去了,我方才等你的时候,都觉得很不自在。”

燕谨被他唇间呼出来的热气弄得有点痒,侧首躲了一下,抬眼时刚巧看到了乌轻轻敞开的领口。

他还在念叨湖中的荷花,喉结滚动,底下的锁骨也跟着露出来。清隽的少年人只有脸蛋晒得有些小麦色,身上却很白,利落的骨线被白皙的皮肉衬得温润。微微摇晃的竹节玉佩坠在红绳上,垂落在领口深处,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燕谨只不过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她没好气地将乌轻轻的身上的衣服拉好,止住他还在擦发的动作,语调有些冷:“衣裳怎么穿成这样?方才便没穿好么?你若觉得不自在便让她们出去,我白日说过的话你就忘了?”

乌轻轻靠她很近,双眼在她脸上探查,似乎是想找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没有注意……你不高兴吗?”

燕谨将他的身体往后推了推,“自然不高兴,我已经说过了,见你如见我,你在宁王府中与我是一样的。”

“哦……为了这个不高兴啊……”

“还能为什么不高兴?”燕谨有些疑惑,想了想,她又说,“明日下午我陪你去坐船采花,但你不得下水。”

乌轻轻将帕子往她身上一扔,气鼓鼓地爬回去,躺倒闭眼,一副不想再和燕谨说话的样子。

燕谨:……

“再撒娇也不能下水。”

这下乌轻轻连身体都转过去了,背对着燕谨,一语不发。

还剩几天就十八岁了,怎得还这么孩子脾气?燕谨自己拿了帕子绞头发,时不时看乌轻轻一眼,心中十分疑惑。

擦完头发,熄了灯,燕谨躺在床外侧,乌轻轻与她隔着一臂距离。

半梦半醒间,燕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忘了是听谁说过,男子只要娶亲,便会成熟许多。

也许乌轻轻也到了这个时候。

他身份低,长姐不太喜欢他,任他跟着自己却不给他官爵,连金银珠宝都不曾赏赐过半分。燕谨其实不在意这些,长姐总归有自己的考量,乌轻轻跟着她也用不着那些东西。

但女子嫁人,总得考量夫家人品家世。

乌轻轻虽然人微言轻,但自己已是亲王,应当能为他找到一门不错的亲事。

燕谨睡意朦胧地想着,甚觉自己的主意精妙,她下意识跟乌轻轻分享——

“轻轻,我为你安排一门亲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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