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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牧亭之知道瑞王府的打算，知道牧疏白的龌龊心思，知道云慕山的左右摇摆。

但，他更确定云蔓青的心意。

不论如何，她不可能跟牧疏白在一起，更不可能按照她们的想法去做！

只要确定她的心思，其余的不值一提。

所以，牧亭之不想去纠结这些。

他忍住情绪低声道：“母妃，不管他们如何勾结，再大的事也等明日休息好了再说。”

“您身体不好，太医也说您不能伤心劳神，这些儿子会处理。”

“本宫说对了吧？”程润玉不依不饶，越过他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否则你怎么会逃避这个问题？”

“你在锦州往返数次，本宫不信真的只是因为查到侯府的蛛丝马迹。”程润玉逼近一步。

“本宫没见过那女孩儿，却找人弄来了画像，从眉眼间看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孩子。”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但，好看又能如何，你别忘了我们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喜欢，今后养在身边当个妾，本宫不会阻拦你，可你现在在干什么？”

她走到牧亭之身边，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太后和皇上对你给予厚望。”

“你别给太后难堪，也别给你皇祖父难堪！”

牧亭之和程润玉面对面，他没错过程润玉眼底一闪而逝的恶意。

哪怕这么多年来早清楚程润玉的性子，牧亭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刺伤了。

自己的亲娘，难道真的生怕自己会获得幸福？

但转瞬，他也就释然了——自己的双眼像母妃，却更像父王。

母妃憎恶父王，当然不喜欢他。

眼下，他更担心母妃对云蔓青下手。

母妃手中还有底牌，一旦出手，云蔓青处境肯定不好！

牧亭之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不再看程润玉的脸色：“母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既然您问到这份上，我也不瞒着您了，我接近云二小姐的确另有目的。”

程润玉眼睛眯着，看不出情绪：“什么？”

“皇祖父病重，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而云二小姐医术了得。”牧亭之睁开眼，对上程润玉审视的眼神。

他神色坦荡，像是在说无关自己的事：“我想，跟着云二小姐学习医术，借着我的名义，把她推荐给皇祖父。”

“你疯了？”程润玉厉声呵斥道：“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医术能有多好？”

“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本宫看未必如此，她既然是淮安侯府的人，谁敢保证她不是淮安侯府和瑞王府为你精心设下的局？”

“亭之，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可你未经情事，不通男女相处之道，很容易被人欺骗。”

“或许在你人生的近二十年里，遇到的都是皇城贵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