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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能是强身健体啊。”顾季桐白了他一眼。
程江雪也担心:“所以你到底还有没有生活费?你爸让你住在谢家,不可能连钞票也不给你了吧?”
顾季桐说:“那不可能,我妈撒娇功力强着呢,老爷子恰不消的。我上个月为了多拿两个包,瞎配了一堆货,还给你买了两条丝巾呢。”
“我求求你,对我们俩都差一点吧。”程江雪叹气。
“你不要求我,你去求那些品牌方,让他们少设计点新品。”
“”
到了研究生楼外,程江雪从车子上下来。
顾季桐随便找了个地方停,她看了一眼牌子:“怎么上这儿排练来了?”
“没有教室了,能匀一间带设备的演播厅给我们就偷着乐吧,快点,我都要迟到了。”程江雪说,拉着她里走。
但顾季桐走得慢,手里还捧着那盒切好的水果在吃,闲适地像在观光。
程江雪等不了她了,把肩上的包往上提了提,撒腿跑起来。
到了门口,她的脚步也没能在光滑的地砖上刹住,咚地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程江雪被弹得趔趄几步,差点摔着。
“没事吧?”一只手拉住了她,声音自头顶传来,平和、沉稳,略有些低哑。
程江雪站稳了,惊惶不定地抬起头,本来想要道谢,也道个莽撞的歉。
但目光所及,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眼前人抿着唇,不见他笑,也没有责怪的意味。
他的模样很经得住细看,优越却并不浮华的皮相,眉棱略高,衬得眼眶深邃立体,鼻骨高高地挺立,像人工削刻出来。
在那一刻,程江雪也的确不合时宜地看进去了。
原来真正的心动到来时,是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有金鼓齐鸣、空花阳焰的盛景。
可能就在某个平淡无奇的下午,也许还没来得及将头发梳好,他就这么出现了。
是他啊。
直到男人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伤着哪儿?”
“我看是脑子。”顾季桐从后面过来,凑上前说。
程江雪这才回神,面孔蓦地一热,忙低下头去,嗫嚅着说:“我我没事,刚才走得太急了,对不起。”
周覆略一颔首,不再多言,侧身让她过去,姿态从容稳练。
匆匆走了几步,心下仍兀自怦然,程江雪一时难以平复。
连顾季桐骂她撞到脑子都没追究,反而扭过头问:“他怎么在这里?”
“你以前认识他?”顾季桐还没介绍,她觉得奇怪。
程江雪抚着胸口点头:“我说认识,你信吗?”
“得了吧,是个帅哥你就说认识。”
“”
高一那年,她去哈罗香港国际参加夏令营,当时演讲课上请来了一位大哥哥,很阳光,也很英俊,脸上挂着不大庄重的笑,目光清亮。
等到开小组会的时候,程江雪才跟同学打听出来,他姓周,说是r大哲学院的高材生,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她悄然点头,记住了他这个人,也记住了这所高校。
“江雪,说完话了没有?来对词儿了。”团长在台上叫她。
程江雪放下包,她说:“排练完再跟你细说,你先别走。”
顾季桐又往嘴里塞了块莲雾,含糊地说:“我能走哪儿去。”
他们演一部革命戏,叫《白璧传》,程江雪饰演的女主角白璧,是个出身良好,积极要求进步,最后跟封建家庭划清界限,投身革命的女学生。
当时团里缺人,葛团长在学校里寻寻觅觅,见到个长发姑娘就眼睛发光,追在后面,不把人盯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罢休,有几回都让保安当变态给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