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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错了,是发给别人的,发给小弟弟。
那么,她是在清醒,或者说正常的状态下发的吗?
周覆斟酌了下,回给她:「醒了就好,现在回学校了吗?」
不再提昨天的事才是明智的,他也没有过问的权力。
程江雪:「回了。」
就这么简短的两个字,表明她不想再往下聊。
他头上压着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帽檐在他笔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风从广阔的绿茵场上扫过来,带着青草气息。
周覆端牢了手机,微仰起脸,迎着风,眼睛被晒得眯起一半。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太阳就这么烈了吗?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跟球场的主人告辞:“先走了。”
“就走啊?不再打两杆了?”
周覆笑说:“今天状态不好,少打一杆吧,心里还能舒服点。”
“好好好,那你慢走,下次再来。”
“一定。”
第34章秋山
这次醉酒带来的麻烦不小。
程江雪回到寝室,除了头重脚轻的不舒服之外,还得坐在椅子上,一个个的给人道歉。
她统一口径,说是昨天和朋友喝酒输了,玩的大冒险。
那几个男生玩心重,身边从没短过女伴,都回复她没事。
程江雪说了句打扰了,就把他们从好友列表里删除。
她胡乱喝了点室友带回来的汤,蒙上被子睡了。
五一假期过后,程江雪仿佛又找回了从前的平静生活。
照常上课,抓紧时间在图书馆里温书、准备考试。
只是小小地、试探地朝周覆走了几步,就已让她有一种赤脚踩在刀刃上的痛感。
她宁愿自觉地退到阴影里,站在她原本的位置上,远远避开过于炫目的琉璃瓦,免得看瞎眼睛。
但想归想,心思这东西也不是水龙头,说关就能关上,紧到一滴水都漏不出来。
有时正读着书,纸上的字就像忽然活了一样,跳着,荡着,自动组成周覆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端端和人说这话,耳边也能掠过一阵轻笑,让她耳根蓦地一热。
她只能抱起水壶,狠狠地灌进一大口冷茶,好冲散这些糟糕的遐想。
茶水的涩味缠在舌根上,像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盘桓不去。
周五晚上,十点多了,她把书放进包里,盖好笔。
两个女生走过来,停在她桌边,小声地讨论:“哎,是这个吧,五一献礼演话剧女主角的?她身段真好,难怪选她去演。”
另一个说:“对,听说哲学院的研会主席在追她。”
“真的假的?”
“真的,演出后他们一起走了。”
听得程江雪惊恐地抬头。
这二位嘴里说的人,是她吗?
这都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好能扯,坐一辆车出了校门,就是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