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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一句就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连夜都过了,再不追你,合适吗?”
“谁和你过夜了!”程江雪叫道。
周覆接连哦了两声:“没过,那是在医院,不算数。”
眼看她真要动气,他匀出只手握住了她:“上次给你买花,老板娘就提醒我,这种玫瑰不是天天有,如果我有需要,最好提前一天和她预定,于是,我就跟自己打了个赌。”
“赌什么?”程江雪哭过了,鼻音浓重。
他的手好大,能完全包住她,掌心一层薄茧,是常年打篮球磨出来的,蹭在她手背上,一道微微作痒的酥麻。
周覆说:“赌我走进那间花店,还会不会有玫瑰。”
“所以,是因为有你才来的吗?”程江雪语气凉了凉。
虽然没什么问题,可能这就是他常用的决策方式,男人天生是赌徒。
但她还是不太高兴,因为他的随随便便。
要是没有,就没有今天这一出了,对吗?
周覆像没听见,他把车慢慢靠边,单手打着方向盘,从侧方倒过来,停在了车位上。
他转过头望着她,眼神很静,像深夜落在窗棂上的一爿月光。
路灯从车窗外照进来,树叶的影子晃动在她的脸上,来回地摆。
周覆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目光像是生了根。
过了很久,他才说:“不是。”
“那是什么?”程江雪的声音也很轻,像被谁听见。
周覆摩挲着她的手,郑重地说:“是在问出口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做出决定了。它对我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买到程江雪钟意的花,今天晚上就站到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你很喜欢她,请求她做你的女朋友。如果这里买不到,就再换一家店。”
“你很喜欢我?”
程江雪只听见这一句。
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这一句,惊雷滚滚。
周覆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你。”
眼睛又热了,胀胀的。
程江雪忍住了,没敢眨,怕真有眼泪掉下来。
周覆已经屈起指节,伸手替她揩掉了:“唉,别总是哭。”
“嗯。”程江雪点头。
车厢里闷而热,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周覆离得她太近,她呼出的气又被他的肩挡回来,倒退进身体里的气血奔涌起来,推着她,催着她,让她身不由己地往前靠。
他沉稳而牢固地扣着她的腰,由着她撞上来。
分不清最后究竟谁主动,两道人影交缠上时,程江雪的脸已埋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地嗅着他的气息。
和隔着衣料闻终归不一样。
程江雪一时舍不得分开,她闭着眼问:“为什么在宿舍楼下不说?”
很想悄悄地吻他一下,又怕唐突。
周覆能感觉到她在抖,像头顶那片不肯落下的春叶,兀自在风中犯倔。
他把唇贴向她微红的耳廓:“那里人太多,这些话,我想单独地、安静地说给你听。”
又一下一下地,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好让她平复下来。
小姑娘的反应比预料之中大多了。
大到很多话都不必再问。
比如她是不是喜欢他。
频繁光顾的眼泪,一阵紧过一阵的颤抖,哭到泛红的泪沟,不断贴向他胸口的柔软,是她全部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