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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我赔给你。”
程江雪翻下床,稍动了一下腿,就觉出身体的酸痛,各个关节像是被撞散了以后,又重新拼起来的,还没磨合好,吱嘎作响。
周覆在床上脾气很不好。
又或许是,在床下待每个人都太好,那点痞劲儿全留在了这上头。
独门独户的小楼,他倒是许她叫,但一听到老公一类的词眼,就猛地酊过来,反复把她撞进枕头里,说不出话。
程江雪下了床就跑到茶几边,捧着茶往口里灌。
她好渴,荒唐地过了一夜,身体的水分像是流干了,不知流到了何处。
她喝够了,神志才勉强归位。
程江雪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衣服。
周覆比她更快,洗脸剃须一气呵成。
他边往手腕上扣表,边端详她的穿着。
蓝白相间的格子裙,裙摆刚好落在膝上三分,露出两段细藕节似的腿。
周覆皱了下眉:“不是说教室里冷,还穿这么短?”
程江雪把手机塞进小皮包,她说:“出来会热呀,我今天带毯子了,可以铺在腿上。”
“好,以你身体舒适为准。”
快十点了,周覆才开下山。
他车速太快,程江雪把书攥在手里,脸吓得都白了。
遇上红灯让停时,她小声说:“算了算了,我跟你开玩笑,慢一点。”
“没事,比这更快的我都开过。”周覆握着她的手说。
程江雪啊了一声:“你可不像这样的人。”
周覆笑了下:“那两年家里不管,整天在外面瞎闹。”
“所以你现在这样,是闹够了,被家里管服了吗?”程江雪问。
周覆开着车,面上浮起一层不屑,他说:“我谁也不服,管也得我听才行。”
那个十字路口过得很长,三两句话就概括出他的少年。
程江雪不敢想,那个时候他能有多么浑,又有多么重的意气。
难怪她总觉得周覆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那种危险是潜伏在宁和之下的,比亮堂堂露在面上的又更诱人。
与其说爱他,不如说是爱自己早已敛藏的叛逆。
她想起小时候吃果子,总是不要一望就熟透的那一颗,喜欢去找半生不红的,仿佛只有这样,尝出的甘甜才能加倍满足。
到了楼下,程江雪匆匆忙忙要下车。
周覆把装了早餐的纸袋递给她:“下课了别乱跑,我来接你。”
“你
好像送小孩去幼儿园。”程江雪好笑道。
周覆严肃地摇头:“不像,没有那么会夹,那么会吸人的小孩。”
“老流氓。”
程江雪窘迫地下去。
她原本梳了马尾,但因为时间太赶,几绺碎发不听话,垂在颈窝里。
风一吹,发丝和裙摆一起漾起波纹。
周覆把手架在车门上,那么脆弱的两条细腿,他好怕她跑着跑着,就摔上一跤。
昨晚真叫没节制,他吻了很长时间,把她的唇吻得殷红鲜亮,像枚刚成熟的樱桃,又不等她恢复过来,即刻把人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