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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贺晨双手抱臂靠在一棵粗壮的竹子上，歪着脑袋看向在林中练剑的人。

这样也不能怪郭满对流言蜚语深信不疑。贺晨总是与霍珩同时出现，这两个大男人一把年纪了都不愿娶妻。任谁听说了传言都会信吧？

“听说陆大人家近来有个好事儿。”

贺晨说话向来喜欢故弄玄虚，也特别爱逗弄他人。此时他一张口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霍珩连动作停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半空中都是剑刃劈开空气发出的啸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不搭理，贺晨也一点不尴尬，继续道：“唉，陆夫人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拖着长长的调子，慢吞吞站直了身体往一旁的石桌去。

汉白玉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水，他坐下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大声的说：“没想到这地藏王菩萨送子还挺灵的。几年前咱还亲耳听见过陆夫人向菩萨求子，日子虽拖得久了些，她可算是怀上了！”

话说到这，凌厉的剑啸声倏地静止。短短一息，又连贯上了。

贺晨却从这短暂的停滞中听到了些什么，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端着杯子的手翘起了小指头，故意矫揉造作地朝不知何时落到竹叶顶端的霍珩敬了一杯，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说起来，陆夫人这一胎还多亏了你，孩子都是你给她的。毕竟她当时去求子时，你站在地藏王菩萨像背后，可是听完了她所有的话。你说是不是？”

霍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冷漠，垂眸注视着下方笑嘻嘻的贺晨，只觉得他如此的面目可憎。

“你有空去打听无关紧要的事儿，不如将二十五桩女子投河案给查了。”

“哎！”

贺晨啪地放下杯盏，怒了：“你不要一恼火就压榨人！我才刚从泸州郡回来！”

“再说，霍珩你这厮真的古怪。你喜欢人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老皇帝不允许你娶妻有后代，你难道私下偷偷的生都不会吗？”贺晨十分不懂霍珩这种人，明明不是个遵从教条的死板家伙，偏生在娶妻生子之事上，君子得不像他本人，“你该不会真的对那种事有阴影吧？”

贺晨是知晓一点霍珩的旧事的。他知道霍珩幼年时曾遭遇过恋童癖好的人的觊觎，惠德帝为了毁了他，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他根深蒂固的认为，做那种事就是野兽交媾，是野蛮且低俗的。

但他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我从未说过我心悦谁，你又在那瞎猜什么。”霍珩从竹林顶端飞下来，站在贺晨的身边擦拭剑刃。他垂眸看着泛着寒光的剑身，眼底的幽光闪烁。

“另外，我若是心悦她，并非要占有，我只要看见她过得好就行。”

贺晨喉咙一哽，忽地觉得十分难过。

顿了顿，他又开口：“老皇帝想让你出家侍奉佛祖，你同意了？”

“嗯。”

“为何。”

“没有理由。”霍珩抬手挽了一个剑花，收了剑：“若非要给出一个理由。大概就是，这些年杀的人多，手有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