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第2页）

饶霓拿吃的过去给黄楝的时候，黄楝没有开门，说石绿过会就走了，不用专门送吃的来。

饶霓觉得奇怪，平常黄楝并不这么招待客人，不过是黄楝的客人，她并不强求，所以当时她只知道客人是石绿，却是没见到石绿的。

饶霓想到了那天以后，黄楝的态度就开始变了，“后来我知道原因了，肯定是他有了救小安的办法，很开心，但是又舍不得我们，所以他那段时间，特别黏家里人。”

邹莜际没有催饶霓快速地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一是怕打断了，容易错过一些细节，二是痛苦回忆无论对人和妖来说，有时候都是一件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没必要人为给她增加痛苦。

饶霓做了几个深呼吸，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往下说。

第二次黄楝还是没有给饶霓透露出和石绿的信息。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那天对石绿态度很不好，我和他是夫妻，他有些表情我还是知道的。”

“怎么说呢，他当时的态度好像是，不相信石绿说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所以他送石绿离开的时候，态度也不是很好。”

邹莜际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对黄楝的态度记得这么清楚？”

饶霓回答他，“黄楝脾气好，我当初喜欢上他，有一点就是他的性格，他对人对妖都很友好，那天感觉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对石绿态度特别差。”

“但是我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第三次石绿来的时候，黄楝对石绿简直像是换了个妖似的，特别尊敬，称呼上都用了您。”

听到这里，邹莜际边转着录音笔，边想着，难道前面的石绿和第三次来的石绿，不是同一个妖。

邹莜际打断了饶霓，“关于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吗？”

饶霓摇摇头，“前两次石绿过去，我第一次去送吃的，黄楝只是没给我开门，我在门口是能听见他们轻微的说话声的，当然我没有去听。”

“这一次，我路过书房门口，特别安静，我什么也听不见，仿佛书房里根本没有谁在里面。”

“后来石绿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

邹莜际心里想着，这显得很奇怪了，前面的石绿根本没有这么谨慎，第三次来的石绿，生怕有人发现什么，还设下了屏蔽的结界，防范对象却是饶霓这个普通人。

听完这些，邹莜际向饶霓问了个问题，“黄楝他是什么时候和你说出他的计划的？”

饶霓坚定地回答，“第三次他见过石绿之后，当天晚上他把计划一点点全部告诉我了，不然我不会对石绿印象这么深刻。”

“你看看你还能想起来哪些和石绿有关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或者你觉得可能有关联的事，也麻烦你告诉我。”

饶霓想了想，“我不知道算不算，黄楝很少对妖下定论，那天他和盘托出他的计划时，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不想我的孩子，要背负着爸爸一命换一命的负担活下去，哪怕我不会告诉小安，我也不想这样，她和她的爸爸，对我来说，没有哪个更重要，都很重要。”

“可黄楝下定了决心，他说天衰之相都能救过来，小安肯定能好好活下去。”

“只是担心我们，我问他石绿是什么人，他当时和我说的是‘石绿太狠了，你以后不要接触他，有多远躲多远。’”

邹莜际重复念了一遍这句话，“石绿太狠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石绿确实不是个好妖，可要说狠，除非真的是这个案子的帮凶。

邹莜际感谢了饶霓，把她送到门口，“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事，都可以一并告诉我，我们近期就在春晴小馆办公，也可以打我电话。”

饶霓点点头，让人回忆一遍过往的痛苦，实在不是很好受，可黄小安失踪已经许多天了，她只能如此，“邹队长，麻烦你一定一定要找到小安，真的麻烦了。”

邹莜际换了平常安抚人常用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更让人信服一些，“这是肯定的，我们一定会把小安找回来的。”

送走饶霓以后，他反复的想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黄楝和石绿认识，这肯定能成为这个案子巨大的突破口。

林棠正好过来，脸上有点细微的汗意，面色也有点苍白。

邹莜际递了张纸巾给林棠。

林棠伸手接过去，不小心碰到了邹莜际的手。

邹莜际愣了一下，林棠的手有点凉，“量力而为，救不过来就算了。”

作为执法者的邹莜际本不该说这种话，可何松阳都不愿意花大精力去救的妖，林棠凭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救他？

林棠发现邹莜际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打算做到那一步，但是维系一下他生命，等到石小五和石小四被找回来，好歹让两个小孩还能见上他一面，我也只会做到这个程度。”

邹莜际听到了林棠的解释，也放下心来，“你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