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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好名等我睡醒来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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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具体的期待,大臣。我们会和您一起等待这些部门的回应。”

他没有在“问题清单”上过多纠缠,立即转向了下一个话题:“现在,让我们谈谈您在康沃尔做出的另一个非常具体的承诺。您向一位名叫约翰·特伦高夫的老渔民承诺,会‘以个人名义’致电银行,为他争取贷款延期。您是否完成了这项承诺?”

“是的,我打了那个电话。”查尔斯点头。

帕克斯曼挑起眉:“请问,一位内阁大臣,利用他的身份向一家商业银行施压,这是否是对私营部门独立性的不当干预?您是在‘协调’,还是在‘胁迫’,海德大臣?”

“彼得,我不是在协调,更不是在胁迫。我只是以一个英国公民的身份,请求银行的一位主管,去重新看一眼他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查尔斯摇摇头。

“我告诉他,文件背后不只是一个数字,还是一个为这个国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人,一个因为政府政策的迟缓和僵化可能失去一切的人。我没有要求他们免除债务,我只是请求他们,在我们这些白厅的齿轮转动起来之前,给这个人一点点时间。”

“但您是内阁大臣,您的请求本身就带有压力。如果银行最终同意延期,我们如何知道这是基于商业考量,还是因为他们不敢得罪一位手握大权的内阁大臣?您是否为未来的政府干预市场,开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帕克斯曼追问道。

“你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彼得。关于权力的边界,以及先例的设立。”

查尔斯迎着来自帕克斯曼的审视,将双手交叉搭在新闻桌上。

“是的,我是一位内阁大臣。正因如此,我更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危险的先例正在形成——那就是,当政府的政策制定跟不上现实变化的速度时,普通公民将为此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约翰·特伦高夫先生的困境,不是孤例,它是一个群体问题的缩影。”

“我打电话给银行,不是在创造一个‘大臣干预市场’的先例。恰恰相反,我是在试图阻止一个‘政府因程序僵化而坐视公民破产’的先例变得常态化。”他说着摊开一只手。

“这通电话暴露出的真正问题是:为什么我们的系统中,没有一个合法的、高效的渠道,来应对约翰先生这样的紧急情况?为什么一个勤劳一生的渔民,在遭遇政策性困境时,唯一的希望竟然是侥幸得到一位大臣的电话?”

“这不应该是常态。这必须被改变。因此,为了建立一个更公平、更高效的程序,而不是依赖侥幸的、偶然的干预……”

查尔斯顿了顿,紧接着转向摄像机。

“所以。”他直视镜头,方才摊开的手又搭回桌面。

“今晚,我宣布协同协调部将牵头成立一个可行性研究小组,就设立一个‘渔业社区紧急困难补助基金’的可能性,展开研究。”

“一个全新的基金?”屏幕上,帕克斯曼几乎是完全侧过身面向查尔斯。

“海德大臣,请问这个基金的规模有多大?资金从哪里来?请问您在宣布这个消息之前,是否已经征得了财政部的同意?”

阿利斯泰听着这位主持人的一长串疑问,接起了一旁随之响起的电话。

“Sir,财政部的道格拉斯爵士已经在线上了。”

“接进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阿利斯泰,我猜我们的电视机正调在同一个频道上。”

“我想是的。”阿利斯泰带着歉意道,“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道格拉斯爵士。”

“他还是在全国面前说出来了。”道格拉斯的语气里充满了“意料之中”的不满。

镜头中查尔斯微微笑着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这是一个可行性研究小组,彼得,它的任务正是要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基金的合理规模、可持续的资金来源、以及如何构建一个符合财政纪律的高效运作模式。”

“您没有回答我的核心问题,大臣。财政部是否事先知情并同意启动这项研究?”镜头切到帕克斯曼身上。

“我以为你的大臣只会在电视上提到那项‘渔业基金’研究,没想到他还为我准备了餐前甜酒。”道格拉斯看着屏幕上追问“是,还是不是?”的主持人,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简化燃油补贴申请流程’?这点你昨天并没有提到。”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海德大臣。”背景音里主持人还在紧追不舍。

“……彼得,本届政府是一个联合政府,我相信我的内阁同僚们都理解协同的必要性。”

阿利斯泰无奈地摇摇头。

“道格拉斯爵士,有关燃油补贴的部分,在上周的备忘录里。”他靠进椅背里,“不过在采访中提到具体细节这点,请接受我的歉意。大臣认为,有必要向公众展现政府积极解决问题的姿态。”

“所以,答案是‘不’,您没有事先征得财政部的同意。”帕克斯曼打断了查尔斯的发言。

电话那头,道格拉斯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解决问题’?我更愿意称之为‘无视财政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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