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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理我?]
[我都开完一个会了]
[祝贻清,我讨厌你]
祝贻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理人。
霍粼等消息等得内心焦灼。
[……我骗你的,我不讨厌你]
[祝贻清,你不是说你会多关心我一点吗?]
[你又骗我]
事实上,祝贻清回完那一句“好看”就再也没看消息。
他面对一连串的消息红点,只觉得头晕目眩,于是关上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回家的路上祝贻清一直在发呆,饶是他情绪稳定,也难以接受赤裸裸的、来自权利的不公。
如果沈阅音没有听他的话,执意用关系调换样本,让他被霍夫人赶走,那沈芮云的巨额医疗费又该怎么解决?
霍粼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没法为他说话。
霍夫人看不起他的家世,非但不会挽留他,恐怕还会第一时间与他取消协议。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沈芮云就活该去死了吗?
如果朝哪个方向走都是绝路,那他要从何凿出一条生路?
祝贻清讨厌事情骤然失控的感觉。
他几乎麻木了,回到家里,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眼泪不自主地掉了下来。
家里很空旷,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很适合大哭一场。
可他居然连大哭一场都做不到,只能小声啜泣。
他完全放空了自己,以至于没有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霍粼回家了。
他看见祝贻清在阳台上的背影,有点生气:“祝贻清,原来你在家里,我差点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我?”
omega没回头。
霍粼又提高了声音喊他:“祝贻清!”
祝贻清听见自己的名字,神经高度紧绷地回过头,猝不及防地和霍粼对视了。
他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泪水静静地淌过脸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他想说话,可一开口就是哭腔:“你……”
霍粼看见他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脏顷刻间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简直喘不上来气,只要动一下就难受得要命。
他从没见过祝贻清哭成这样,准确来说,他们过去的三年里,除了在床上,他从未见过祝贻清流眼泪。
好奇怪的感觉,眼泪是水,应该是万般柔和的,此刻却能成为刺向他的利器,让他痛彻心扉。
霍粼惶恐地问:“你怎么了?”
祝贻清没回消息的这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知如此,他就算早退也要赶回家,至少不要让祝贻清一个人在家里难过。
“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霍粼心痛得要命,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无措地抱住祝贻清,一边抚摸他的头,一边释放安抚性信息素,“你看你眼睛都哭红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又急又气,到底是谁把祝贻清弄成这样了?祝贻清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肯定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霍粼控制信息素的能力还是不稳定,他不得章法地哄着祝贻清,同时还在拼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只希望把信息素的浓度控制在最让omega舒适的范围内。
他能清晰地看见祝贻清脸上的水珠,他想吻上去,又怕吓到祝贻清,最后还是用手指拂去了。
“你看看我,你说句话好不好?”
祝贻清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如蝴蝶扇动翅膀。
终于,他轻声开了口,或怀疑或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