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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倒霉,莫名其妙变成篦头奴婢。
若早知四阿哥在篦头,她就该在耳房里多磨蹭一会。
“福晋,奴才伺候您卸护甲。”
柴玉双手捧到她面前。
楚娴抿唇,取下遮丑的护甲。
“爷,妾身伺候您篦头。”她抓紧玉梳,小心翼翼伺候四阿哥篦头。
这人,篦头还睁大眼睛,他不笑的时候表情严肃,她不敢看他,只低头盯着他头顶瞧。
铜镜中,她低首敛眉,双手穿梭在四阿哥发丝间,咿。
她轻蹙眉,四阿哥年纪轻轻,竟生出不少白发来,也不知成日里板着脸都在算计忧愁何事。
竟愁白了头。
犹豫一瞬,她闭紧嘴,怕说出来他恼羞成怒。
胤禛漆眸一瞬不瞬盯着铜镜,凝眸注视那扭曲变形的小指。
鼻子发酸。
楚娴默不作声伺候四阿哥蓖发,一抬眸,竟发现镜中四阿哥竟泪流满面。
啧,他那样冷血冷情之人,竟也会哭。
心下一惊,莫非淑儿出事了!
楚娴悲从中来,祈祷淑儿定要长命百岁,与四阿哥儿孙满堂。
若淑儿有事,她的和离计划也将失败。
“爷,您擦擦脸”楚娴委婉提醒。
胤禛不知福晋为何唤他擦脸,下意识抬手擦拭脸颊,指腹触到湿热水渍。
他愕然捂脸,他竟不知何时为她落泪。
“爷,淑儿可还好?若需妾身相助,爷尽管吩咐。”楚娴嗓子发紧,就怕从四阿哥口中听到淑儿的死讯。
“福晋,爷不知你受伤,抱歉。”
四阿哥冷不丁岔开话题,楚娴瞪圆眼睛,错愕回答:“妾身贪嘴砸核桃吃,不小心砸手指了,爷别笑话妾身愚笨。”
“您忙着处理差事,此等小事不足挂齿,爷不必放在心上。”
楚娴心底冷笑,他怎会不知?
她受伤之事整个府邸都传开,即便他不想知道,也早该知晓。
虚伪,既不闻不问,何必再惺惺作态。
不对他莫不是有事求她?
楚娴挺直腰板,等他开口求她。
他不开口,她亦保持缄默。
“福晋,御药房管事送来药单,你可有话辩驳?”胤禛故意绷紧声线,不怒自威。
楚娴浑身一颤:“爷,妾身为何要辩驳?妾身受伤,御药房凭太医药方抓药,有何不妥?”
“呵,福晋,有人密报你收集军需管制药物,需爷将药方放在你面前,你才愿说实话?”
“爷,那药忒苦,妾身有罪,并未照医嘱服药,故而多服用几副药。”
“那拉氏!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有人看见你的奴才鬼鬼祟祟频繁进出城郊。”
“那拉氏,要在城郊搜寻出近几个月断骨的鬼祟之人,易如反掌。”
“爷妾身知罪。”
楚娴恐惧的软下膝盖,匍匐在四阿哥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