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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四阿哥主动分床就寝,楚娴低落的情绪才勉强消散。
既是分床就寝,她勉强能接受。
她夜里时常起夜,不是腰酸就是腿抽筋,时不时需人伺候,在私宅都是池峥亲力亲为伺候她。
四阿哥若不觉得吵闹,那就受着吧。
不消两日,他定落荒而逃。
夤夜,楚娴被腿肚子一阵阵牵紧的闷痛惊醒。
“穗青,我脚疼,快来。”
她话音未落,厚重幔帐被猛地掀开,熟悉的力道落在腿肚子。
她嗳嗳哼哼,沉沉入睡。
第二日清晨,楚娴陡然睁开眼,吓得坐起身来。
“穗青!穗青!”
“福晋,奴婢在。”穗青将幔帐挂在金钩上,疾步走到床榻前。
“池峥昨晚来了?是不是?”楚娴满眼惊恐,抓紧穗青的手。
穗青支支吾吾,将四阿哥亲自嘱咐的说辞说出:“是他担心您的身子骨,乔装成洒扫的小奴婢,您别声张,他每晚都会来,奴婢劝不住。”
“不可,你亲自走一趟,不准他再来,绝不能让他再来,切记。”
“不对,夜里苏培盛或柴玉都会在房门外值守,池峥如何能入内室?”楚娴满眼狐疑。
“奴婢让池峥换上女装,装扮成人高马大的粗使丫鬟,夜里又故意将烛火调暗些,他们不会怀疑的。”
“对外只道是我需要个力气大的奴婢帮忙伺候福晋起夜。”
“那也不成,不能让他再来。”楚娴吓得面色煞白,四阿哥心机深沉,若被他瞧出端倪来
她不敢细想,死死咬着唇,泪盈于睫。
“是。”穗青瞧见回廊处一抹鸦青衣炔,垂首,不敢吱声。
入夜,楚娴不敢睡熟,等着池峥前来。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今晚她并未让人留夜灯,内室一片漆黑。
眼皮子发沉,她侧躺在床榻里侧,正昏昏沉沉之时,忽地腿肚子绷紧,脚掌剧烈收缩,针刺般的闷疼袭来。
楚娴疼得低呼,慌乱捂紧嘴巴。
她怕叫出声来,池峥会不管不顾冲到她面前,他一定会来。
身后陡然传来极轻开门声与稳健脚步声。
幔帐外,穗青将一套奴婢衣衫交给四阿哥,怔怔退到门外。
暗夜里,胤禛无奈换上女装,疾步冲入漆黑幔帐中,方才她痛苦压抑的闷哼,他听得如鲠在喉。
气喘吁吁半跪在床榻上,替她揉腿。
楚娴绷紧身子,死死咬着被角不敢吱声,心急如焚想转身抱紧他,却害怕惊醒睡在软榻上的四阿哥。
待抽筋剧痛缓和下来,熟悉的温热大掌先落在她隆起的肚子,再缓缓贴近她的脸颊。
楚娴咬唇,一把抓住池峥的手,焦急在他掌心写字:我怕,你快走,求你。
她将他掌腹移向濡湿的眼角,让他摸到她恐惧的眼泪。
他的手轻颤,缓缓收回,起身离去。
直到池峥脚步彻底消失不见,楚娴忍不住呜咽出声,身后却再次传来稳健脚步声。
楚娴吓得一哆嗦,屏住呼吸分辨片刻,是四阿哥。
池峥与四阿哥都走四方步,二人身型相似,脚步也极为酷似,她有时听到四阿哥脚步声,甚至时常恍惚,想起池峥来。
“福晋,你不舒服?”胤禛强压下微乱呼吸,故作镇定冷漠。
暗夜里,他甚至来不及更衣,仍穿着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