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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没忘记红绵姑娘恶狠狠瞪她的眼神,此刻甚至不敢吃红绵送来的饭菜,怕被毒死。
“有劳红绵姑娘。”陈清彦客套接过食盒子,踱步往厨房,将饭菜倒进自家碗碟中。
袁红绵见清彦哥哥亲自来到水井边,登时愤恨看向紧闭的东屋:“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她还在睡觉?也不来帮你洗碗,哪儿有让男人洗碗的道理。”
说罢,她殷勤凑上前帮忙洗碗。
陈清彦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回答:“我娶她非是让她伺候我,让她洗衣做饭,我若要寻洗衣做饭之人,买个奴婢即可,我夫人并非伺候我的奴婢。”
红绵愣怔在原地,忍不住咬紧牙关,嫉妒得直冒酸水。
村里的男子从不曾对女子说过这样动听的情话,就连她爹爹与祖父都不曾对祖母和娘如此体贴。
在他们眼里,女子生来就该为男人当牛做马,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还得对男人感恩戴德。
“哪儿有女人不洗衣做饭的,她若疼惜你,哪里会让你来做这些琐事。”红绵干巴巴反驳。
“我乐意。”
我乐意
三个字,掷地有声,震慑的让人哑口无言。
屋内,楚娴不安的抱紧晖儿,心内百感交集,倏然觉得自己卑劣可耻,竟利用陈清彦对她的好感诱骗他庇护。
可感激无法取代感情,她深知对陈清彦只有感激之情,绝无半点男女之意。
楚娴愧疚忍泪,一时间不知
如何面对陈清彦。
袁红绵站在水井边,满眼错愕,直到清彦哥哥将清洗干净的食盒递给她,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紧闭的房门,满眼缱绻爱意。
压下酸楚,袁红绵接过食盒,一步三回头离开。
待外人离开,陈清彦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轻轻叩响房门:“夫人,用午膳吧。”
楚娴擦干净眼泪,缓缓打开屋内。
来到饭桌前落座,面前的海碗里装着好几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再看陈清彦碗里,只有两块大肥肉,楚娴着实过意不去,赶忙夹起两块最大的红烧肉,放进陈清彦的海碗里。
他正低头挑鱼刺,趁着他没抬头看她,楚娴赶忙低头扒拉碗里的饭菜。
忽地碗中多出两块红烧肉,紧接着又多出几块鱼肉。
鱼肉都被细心挑过刺,原来他方才在为她挑鱼刺。
“红烧肉太肥腻,我吃不下。”楚娴夹起一块红烧肉,待要放回他碗里,却被他挡回碗中。
“胡说,明明你喜欢吃红烧肉,我都看见了,你能吃下一大盘。”陈清彦将去壳的河虾一并放进她碗里。
“哪儿有”楚娴尴尬捂脸,她和婉凝喜欢坐在门口吃饭,时不时闲聊两句。
好几回陈清彦在饭点路过,总能瞧见她端着大海碗与婉凝在吹牛打趣。
“明日春分,村里要去祭拜龙王,休息一日,我进山一趟,晚膳等我回来再做。”
“我做好午膳再进山,到午膳之时,你将饭菜热一热就能吃。”
“我自己做饭,今日田婶送来半只酱鸭,明日正好当午膳。”楚娴趁着陈清彦张嘴之际,眼疾手快将一块红烧肉塞进他口中。
“呜”陈清彦无奈捂嘴,将笋凳挪开些,免得再被她偷袭。
第二日一早,楚娴起身之时,枕边已不见陈清彦身影,也不知他到底何时离开,她竟毫无察觉。
起身洗漱后,来到厨房,一打开木盖,楚娴满眼笑意,他当真做好了早膳与午膳。
临近晚膳,楚娴从菜地取来白萝卜焖酱鸭,随手炒了豆苗和韭菜炒蛋,等陈清彦回来一道用晚膳。
眼见细雨霏霏,天色渐暗,却始终不见陈清彦的身影。
楚娴抱着晖儿,擒伞在院门前焦急张望山道。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晖儿哭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