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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到她并未缠足,那男子光天化日下当街杀人,县衙替他遮掩,陈清彦已将她的身份猜测个大概。
她是皇族权贵子弟的外室或爱妾,但绝不会是嫡妻身份,不知为何逃离京城,流落到海宁。
对于她的身世之谜,他从不主动问及,若她不愿开口,他一辈子不问又何妨?
楚娴窃喜,五月已解封,说明那人最迟六月已归京。
她蜷缩在深山老林半年之久,终于自由了!
“那我们带上晖儿,明日一早进城。”楚娴语气雀跃。
“明日再去扯几尺红布做嫁衣,待腊月选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吧。”楚娴主动开口。
砰地一声,陈清彦竟失态跌坐在地,楚娴莞尔,伸手握紧他虚空乱抓的手掌。
“你这是不愿吗?那我不逼婚了。”
“不,我愿意,我愿意,我只是只是太高兴,等我缓缓,容我缓缓。”
陈清彦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嗖地冲出屋内,将自己关在西屋书房里。
不待楚娴追出门,陈清彦拔步跑回她面前:“娴儿,方才我查过黄历,十月三十是今年大吉之日,婚期定在十月三十,可好?”
听到十月三十,楚娴嘴角笑容僵硬一瞬,十月三十是那人二十岁生辰。
偏那么凑巧,婚期定在十月三十,若今后那人知晓,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一刀杀了她。
管他呢,这辈子再无机会与那人有任何交集,凭什么要避讳他的生辰。
楚娴破罐子破摔,当即点头应允:“那就十月三十成婚。”
“娴儿,谢谢你愿意嫁我,谢谢,谢谢”
猝不及防间,陈清彦将她紧搂在怀里。
楚娴不敢乱动,下意识想推开他的怀抱,低头瞧见晖儿咯咯咯的清脆欢笑声,忍不住牵起嘴角,露出欣慰笑容。
这一晚,楚娴正迷迷糊糊哺育晖儿,忽而吃痛地惊呼起来。
小家伙长出乳牙之后,竟开始咬人了。
“娴儿,怎么了?”陈清彦焦急的声音传来。
“好疼,晖儿咬我”楚娴涨红脸。
身后一阵沉默,陈清彦沙声道:“你别乱动。”
楚娴疼得直哆嗦,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察觉到温热粗粝的手掌靠近,在晖儿唇上轻轻搓揉。
男人的指尖不可避免与她肌肤相亲,楚娴满脸通红,羞耻闭眼。
小家伙哼哼唧唧松口,被陈清彦抱走。
楚娴疼得坐起身来擦泪,绕到屏风后掌灯仔细查看,才发现被晖儿咬破了皮。
正疼的直吸气,陈清彦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娴儿,快些用热水敷敷。”
“疼死了,待晖儿满周岁,就戒了母乳。”
楚娴气哼哼接过温热帕子。
“明日我拿十斤黄米与精米到村口磨坊磨粉,过几日让晖儿吃米糊。”
“上个月就开始给他尝鸡蛋羹了,他不大喜欢。”
楚娴愁眉苦脸,她并不擅长照顾孩子,一路上磕磕绊绊走来,若非村里的妇人教导,她甚至不知晖儿需要花椒木当磨牙棍。
“明日试试用肉沫羹。”陈清彦将干净的汗巾递入屏风后。
擦干净身子,楚娴躺回床榻,陈清彦已将晖儿的臭屁股洗干净,小家伙咿咿呀呀爬到她怀中乱拱,显然还没吃饱。
楚娴战战兢兢解衣衫,小家伙奶凶奶凶咬住口粮,楚娴紧张绷直身子。
陈清彦竟转过身,伸手轻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替他擦汗。
楚娴错愕看向陈清彦,一咬牙,索性由他去。
待完婚后,她迟早要尽妻子的义务,何必自私的占尽便宜,扭扭捏捏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