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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和我说老是撞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就是说明鬼怪隐藏在了暗处,它们在伺机而动。”
“符咒不能长时间使用。使用过后的大半个月若是再次使用会对你的精气神产生很大的影响。你本就气血不足,现在我看你脸上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怎么了,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我、我不是,我哥哥祂…”
江清欢还未说完,客厅的狗叫就打断了一切。
柳烟的声音如银铃般脆甜,隔着祠堂的门,她就听到了声音。
“哎呀,你在欢迎我进屋吗?好狗狗好狗狗。”
林静云瞥了一眼门外,又继续对江清欢说:“没关系,你说吧。”
江清欢措辞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我吸引鬼怪是因为我自身的气味,按照这么说,这是我从小都携带着的。但是哥哥,我和祂长期生活在一起,现在也并无什么影响。还有林姨,你能告诉我对付它们的办法吗?我的伤口,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
她的眼神澄澈,抬头之时林静云能望见她眼底多出的另一枚瞳仁。
那是一枚椭圆形的,倒映着祂身影的瞳仁。
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方才开口:“方法取决于你自己,我只能给你打打下手。你的伤口应该是被边界的门给划伤了,准确的说不算是鬼怪留下来的伤口,边界的门本就有毒性,再加上你在那个时间点待了太久,身上都遭受到了侵蚀,所以会让鬼怪趁虚而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之前,你要先看看小黑的反应。很多人都是走在路上,突然抬头就看见自己眼前的路完全不一样,那是因为步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节点。”
林姨的描述与哥哥的很像。江清欢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刚刚的伤口。蜡油凝结已经大块大块的往下剥落,痛楚已经消散了不少。林静云又叮嘱了她几句,起身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小黑跳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柳烟。她摘了墨镜打量了祠堂一眼,又询问道:“秦川墨这小子呢,不是和我说先到了吗?”
“在隔壁。”江清欢回答。
晚餐是由秦川墨烧的,他的口味偏向于辛辣,带来的拿手好菜江清欢兴致缺缺。
今晚他们还得商量庙会的事宜,所以将碗筷都清理干净后,秦川墨就跟着柳烟去了镇里。
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彻底走远,林静云将大门紧锁。她朝着江清欢使了个眼色,又在屋子的四角都点燃了长度相同的蜡烛。
蜡油滴落,黏糊糊在地上凝结成了一团。
家里的所有灯光都被林姨关闭了,黑乎乎的视线里,江清欢只能看到烛火闪着星星点点的晃动光亮。
林姨将江清欢又带入到了祠堂内。
祠堂的长明灯永远都是亮着的,可昏暗的光亮下,江清欢紧跟在她的背后,冷不丁听到了飘忽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也该和你说说有关于你的事情了。你小时候一直缠着我,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我总是说时机未到,你还记得吗?”
林姨说着,已经转过了身。她的掌心托着一盏巴掌大小的长明灯,将这灯轻盈的置在了江清欢的手中时。
烛火摇曳,映衬着林静云的脸泛出了沥青的色泽。她低下头噗嗤嗤的笑,笑声由最初的轻盈变为了厚重。
江清欢感觉她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很快林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快要步入到那个关键节点了,再加之你和你哥哥生活在一起,只会更加快速的促进接近节点的时机,所以我想,现在就直接敞开了和你说,只会对你更有利。”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跪坐的蒲团中央凹陷下去了小小的一块。
江清欢盯着林姨打在墙上越发纤长的影子,又看到她举起了哥哥的那尊牌位。
哥哥的牌位是漆黑的,上面刻着的密密麻麻小字江清欢看不太清晰。影子打在墙上像是一尊矮矮的小山,不过很快江清欢就看到这小山俨然崩塌。
林姨将哥哥的牌位摔碎在了地上。
牌位破碎,声音很响。
漆黑的碎块骨碌碌滚落了一圈,可江清欢注意到,已经碎掉的牌位里面,从中流淌出了和自己手臂一般的液体。
粘稠的液体,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像是会蠕动的长蛆。
它们爬行的速度很快,在这东西即将接触到她脚踝的瞬间,一旁冷眼盯着的林静云,已经举着蜡烛快速将那东西烫伤。
滚烫的蜡油滴落在了鼓胀如气球的表面,吱吱冒出的热气散发出蛋白质被烤焦的臭味。
江清欢看到那东西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最终融化为了一滩色泽如姜黄黯淡的肉泥。
一切又都归于了寂静,江清欢凑过去盯着那小黑窟窿,抬头问起了林静云:“这是什么?”
林静云冷哼一声,又将打碎的牌位一一收拾了干净:“不过只是最低级的障眼法罢了。这东西能听取我们的谈话,已经在祠堂里偷吃了很久。之前不处理它们是因为还没有学会通风报信,现在倒好…”
火舌卷起,吞噬了牌位的身体。烛光照耀下,江清欢盯着林姨蓝阴阴的面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按理说夏天还点着火炉是非常炽热的,可她感觉不到。随着火苗的跳跃,江清欢发现林姨的手中多了一张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