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儿除了我谁又能护你周全呢(第2页)
很显然,这第二种可能性则更大。
那他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季蕴想着,抬脚走到他面前,略显别扭问:“你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不算小,在这样的房间内格外突兀,可江潋尘却依旧闭上眼,没有回答。
季蕴有一瞬间的慌乱,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在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后松了口气:“为何不理我?”
江潋尘依旧无言,眼睛都没睁开。
季蕴还以为他是在闹脾气,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下一秒,江潋尘就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捏的她生疼。
季蕴吃痛叫了声,视线对上江潋尘,看见他那双因为神经高度紧绷而出现可好多红血丝,眼底含着一层水雾,这是季蕴第一次看见江潋尘这个样子,收敛了因从小被父亲高压式对待而对所有人都戒备的模样,竟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季蕴放低了声音,耐心询问。
可江潋尘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双唇蠕动。
季蕴此刻也发现了异样,抬手指了指耳朵,放慢了说话的语速:“你,听不见声音吗?”
江潋尘的发丝粘在双颊,他动了动唇,随后摇头,撑着身子直起上半身。
季蕴看着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从别处找来纸笔递给他。
江潋尘接过,在纸上落下“我听不见声音”后将纸摊开给季蕴看。
季蕴虽然早就猜到,可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江潋尘贵为太子,如若丧失了听觉,那这身份肯定很快就会被废除,最终便宜了谁,也可想而知。
更何况,江潋尘从小为了这个储位废了多大的力气。
说不感同身受是假的,季蕴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无所谓的姿态,她抬起江潋尘开始缓慢糜烂的手,仔细看了一眼伤口。
创口周围依旧开始肿胀,留下一个直径约三厘米的脓包,脓包上长满了水泡,看上去无比骇人。
季蕴又看了一眼江潋尘,他从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种蛇毒都可以抵抗。
只是丧失听觉,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一边想,一边把药粉倒在江潋尘的创伤处,想到他无法听见声音,便也大胆了起来:“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你就一直在受伤,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保护自己?”
江潋尘偏头看了她一眼,季蕴继续说:“江潋尘,从前我在史书上看到你,我恨透你了。”
“我觉得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一个遭受万人唾弃的暴君,可见到你,并且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之后,我差点以为你并没有书上记载的那样。”
“谢谢你让我操持百花节,也谢谢这么久以来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也谢谢你让老师有了定居的地方。”
季蕴说到最后,就像是扯家常,在提到老师时,她却话锋一转:“我本该对你的情感是矛盾的,可你却用你的丙火剑伤害了老师,你还想为了一个皇位上海这鱼水城所有幸存的百姓,所以……江潋尘,未来我会一直恨你。”
“蕴儿。”江潋尘听不见她的话,一双眼睛始终亮亮的看着她。
季蕴以为他听见了,慌忙住嘴,无辜的盯着江潋尘。
谁料,对方思考半天,只说了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