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1页)
不光是沈度,燕三娘、陆梧、还有枕溪也一脸疑惑的看向顾绥,顾绥目光冷淡,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得,就这样吧!谁叫他官大一级压死人呢!阿棠看着顾绥镇定从容的样子,猜想他应该清楚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荒唐,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也是难为他了!要不是他出面,这会被人架在半空的就是她了。不得不说她是有些感谢他的。但一想到沈度他们的反应,她忍不住想笑,为了避免顾大公子尴尬,她只能死死压着嘴角,装作不经意的把视线瞥到一旁。顾绥余光看到这幕,眉峰微挑。好啊,这小骗子还敢笑话他?她惹得事端要他来善后,她还在一旁看起热闹了,好没良心。“那我就……”沈度甫一开口,一道颤抖不能自抑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他,“你们真的确定,这两封信不是同一个人写的?”“确定。”顾绥的话瞬间击溃了沈瓷的理智,她没有大吵大闹,却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魂不守舍的跌坐在先前燕三娘坐过的圈椅上。沈老爷子无比担忧的看着她,“扇娘,十多年前的旧事了,你还计较什么,没有任何意义。”沈瓷目光游离,毫无着落,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谁说没有意义了。”阿棠看着沈老爷子,冷声说:“这些旧事里,有人流了泪,伤了心,负了诺,诚然只是一时的得失,可这是一条人命。”“他是何人,因何而死,死于何时,对他牵挂之人,牵挂他之人,都有意义。”“不能欺负一个死人说不了话,便随意替他说话,替他去做决定。”“即便如今公道不在,起码也应该有个真相。”“不论多迟,得有个真相才对。”稀里糊涂过活的人生不论在外人看来有多光鲜亮丽,无忧无虑,那些迷茫惶惑的瞬间,爱恨交织的刹那,都足以将人一次又一次的拖进深渊里。阿棠说完,沈瓷僵直的视线突然动了下,慢悠悠的移到她脸上。“你说的对。”沈瓷轻声道:“此事必须有个真相。”沈老爷子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向阿棠,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意,“哪怕将原本安稳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再难回头?这真的值得吗?”“谎言就是谎言,粉饰得再漂亮,再冠冕堂皇它还是谎言,当一个人丧失了分辨真假对错的能力,失去了思考,跟遭人圈养的囚徒有什么区别?”阿棠冷眼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问:“老爷子,你尝过被人圈养的滋味吗?”“你真该尝一尝。”话音落下,沈老爷子目光微凝,还不及思考清楚她话里的意思,阿棠便不再理会他了。沈度找人去寻章秀宜的笔墨。沈瓷道:“我知道哪儿有。”“在哪儿?”“我房间西南角有个刻着兰花图的樟木箱子,箱子底下的夹层里藏着本书,叫做《南溟散札》,上面有他写的批注。”沈瓷说起这本书,下意识看向了桌上眉眼周正,一成不变的脸,那些同他在一起的画面透过时光的缝隙纷至沓来,搅得她心里翻江倒海。父亲疼她,但生意忙碌,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她长大。她被困在那座深宅大院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着。等待他回来,等待他离开。旁人觉得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实际上她内心的孤独就好像一头野兽,时不时的会将她吞没。是他告诉她,书本上万千世界,光怪陆离,即便不能亲眼所见,透过文字也能窥见一二。她说她不:()嘘,京兆府来了位女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