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安妮丝的下落（第4页）

刹那间，她手中兔皮无火自燃，化作一只展翅飞鹰，携带着她的气息冲入风暴云层。她本人则仰天长啸，声音竟与钟韵共振，引发方圆十里雷暴降临。她的双眼转为纯白，皮肤浮现古老刺青??那是“盗命者”真正的起源：一群自愿剥离寿命、换取短暂窥见命运链条之人。

沙漠之中，罗恩骑上由沙粒凝聚而成的黑马，手持一面破碎铜镜作为盾牌，迎着北风疾驰。他身后，三百名曾受他恩惠的流亡者自发集结，手持简陋武器，眼中燃着久违的怒火。他们不懂什么系统、词条，但他们知道??有人终于敢对“命定之事”挥刀了。

北境灯塔下，凯尔推开了锈蚀铁门。

门后没有楼梯，只有一口竖立的棺材，棺盖上刻着七个名字，最后一个正是“莉安娜”。他伸手触碰，整座灯塔开始下沉，沉入地底深处，与青铜巨钟遥相呼应。

而在教会总部，无面主教猛然抬头，手中“守望者之心”剧烈跳动。

“不好！”他咆哮，“闭环出现裂隙！所有猎手立即出动！不惜一切代价，在第八声钟响前击杀母体与断链者！”

但已经晚了。

因为就在这一瞬，全球所有正在做梦的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们站在一片无边图书馆中，书架延伸至虚空尽头。每一本书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绝大多数书脊黯淡无光，只有极少数微微发亮。而在中央最高处，一本尚未命名的书正缓缓翻开第一页，空白纸上，浮现一个问题：

**你想活下去吗？**

没有人回答。

但所有人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那声音，越来越像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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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岛，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谢菲抱着膝盖坐在屋中央，四周地板布满她用血写下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

“有没有不牺牲就能自由的路？”

“爱是不是也是一种程序？”

“如果世界是假的，痛苦还算真实吗？”

每一个问题出现后，都会引发一次小型空间畸变：某块地毯变成玻璃，一杯水悬浮空中数分钟，一只死去的飞蛾突然复生又瞬间风化。

她知道，这些问题正在撕开系统的补丁。

她也知道，自己撑不到日出了。

体力正在飞速流失，体温不断下降，手指末端已开始发紫。生育期提前两周启动，宫缩一阵紧过一阵。她能感觉到，孩子急着出来，仿佛外面有他在等待的人。

或者……使命。

忽然，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她抬头，只见一片羽毛缓缓飘落??靛蓝色，尾端带金纹。是传讯鹰的羽毛。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钟响似的震颤从地底传来。

不对。

这不是钟声。

是脚步。

沉重、缓慢、带着金属摩擦声的脚步，正从小屋外的阶梯一步步逼近。

谢菲艰难起身，摸出藏在床下的柴刀。她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但她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他们碰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