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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的终章与心照的答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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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的邀请函像一道未解的高级算法题,在周予安的思维后台持续运行,消耗着大量的心理资源。他试图用陆止安教给他的绝对理性去分析利弊,但变量中总有一个无法量化的参数干扰着结果——那个名为“陆止安”的常量。

几天后的深夜,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周予安对着一组复杂的数据模型进行最后的优化,试图用高强度的脑力劳动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然而,一个因疲劳导致的低级疏忽,让几个小时的运算结果出现了微小但关键的偏差。当他准备导出最终报告时,才猛然发现这个错误。

一阵熟悉的、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不是害怕任务延迟,而是恐惧于自己的“不完美”暴露在陆止安面前。那种久违的、渴望通过完美表现来换取认可和关注的深层心理机制再次启动。脖颈后的皮肤开始微微刺痒,躯体的警报系统无声闪烁。

他的第一反应是隐瞒。错误很小,修正只需半小时,神不知鬼不觉。这个念头诱人而危险。他甚至已经移动鼠标,准备关闭错误日志。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响起陆止安平静无波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前的提示音:“数据模型第三象限的协方差矩阵,验算过了吗?”

周予安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陆止安甚至没有看他的屏幕,仅仅凭借对进度的掌控和某种可怕的直觉,就精准地命中了要害。他猛地抬头,对上陆止安转过身来的目光。那目光深邃,没有质问,没有怒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等待。

诚信基石——这条用最深刻疼痛烙印下的铁律,在此时发出了不容置疑的轰鸣。撒谎的躯体化反应愈发明显,呼吸开始不畅。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体的本能抗拒下,周予安做出了选择。他低下头,声音干涩,却清晰地承认:“师兄……矩阵计算有误,是我疏忽。正在重新验算。”

寂静。实验室里只剩下服务器低沉的风扇声。周予安等待着,等待着规则降临的审判。是戒尺的尖锐提醒,还是罚跪的深刻反思?

脚步声响起,陆止安走了过来,停在他身边。没有拿任何惩戒工具,只是俯身,一只手撑在桌沿,另一只手越过周予安,操作鼠标,快速调出错误模块。这个姿势,将周予安半圈在座位和他的身体之间,带着强烈的掌控感和压迫感。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强势地笼罩下来。

“哪里?”陆止安的声音贴得很近,响在耳侧,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周予安僵硬地指出错误点。

陆止安沉默地审视了几秒,然后开口,语气是分析性的冰冷,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无地自容:“疲劳导致的注意力分散。根源是自我管理失当。更深层原因,是外界干扰(MIT邀约)影响了核心任务(当前项目)的优先级判断和状态稳定性。”

每一句都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表象,直指核心。这不是惩罚,而是更残酷的——规则解析。他将周予安的失误,完全归因于规则体系的崩溃。

“现在,”陆止安直起身,但压迫感并未消失,“给你两个选择。”

“一,按家规,疏忽导致数据作废,加训二十四小时,重做全部模型,并提交千字检讨。”

“二,”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我给你一小时。一小时内,不仅要修正错误,完成报告,还要当着我面,口述分析出这个错误背后,你违反的所有规则条款及其逻辑链。错一处,或超时一秒,”他的眼神微冷,“按最严重一级违纪论处。”

周予安心跳如鼓。第一个选择是常规惩戒,是□□上的疲惫。第二个选择,是极致的调教,是对心智和规则内化程度的终极考验。它要求他在极限压力下,不仅完成技术修正,更要完成对自身行为的彻底剖析和规则的重构。这远比单纯的疼痛更考验人。

几乎没有犹豫,周予安哑声回答:“我选二。”

陆止安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冰冷。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周予安侧后方,如同一位最严苛的考官。“开始计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周予安以惊人的专注力修正代码,同时大脑高速运转,梳理着规则逻辑。陆止安就坐在那里,沉默地施加着无形的压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完成报告后,周予安转向陆止安,开始陈述。他从最表层的“学业标准”中的疏忽,谈到“自我管理”中的作息失衡,再深入到“沟通义务”——未能及时汇报内心因抉择而产生的波动影响了状态,最终归于“诚信基石”——曾一瞬间产生隐瞒的念头。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甚至比陆止安指出的更为深刻,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动摇也赤裸地摊开。整个过程中,他的躯体化反应因为极度的坦诚和专注而奇异地平息了。他不再是一个等待裁决的犯错者,而是一个与考官共同审视规则边界的参与者。

当最后一句话落下,时间恰好过去五十八分钟。

陆止安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那种冰冷的、审视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某种坚冰一样的东西,似乎在无声地融化。

“很好。”最终,陆止安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这不是对结果的评价,而是对过程的认可,对他最终选择的认可,对他能够如此透彻地进行自我规训的认可。

他没有实施任何惩罚。因为周予安已经用最艰难的方式,完成了自我惩罚和规则的重铸。调教的目的,在此刻已彻底达成。

陆止安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周予安看着他那挺拔而孤寂的背影,忽然间,心中那片关于MIT的迷雾散尽了。

他明白了。陆止安用这场极致的规则试炼,给了他答案。真正的强大,不是选择最优的平台,而是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恪守内心的规则,保持极致的专注和诚信。MIT的邀请固然诱人,但如果他连内心的波动都无法驾驭,去了也只是另一个需要被“规训”的环境。

而在这里,在这个由陆止安一手塑造的、规则已融入血脉的领域,他已经毕业了。他需要的是一个更广阔的、能够让他践行这套规则、并最终超越规则的地方。但那个地方,未必是此刻的MIT。

周予安深吸一口气,打开邮箱,郑重地回复了MIT的教授,表达感谢,并婉拒了邀请,理由是希望先在本校夯实基础,完成已立项的重要研究。措辞得体,不卑不亢。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坚定。

陆止安依旧站在窗边,没有回头,却仿佛感知到了一切。他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这一夜,没有惩戒,没有拥抱,只有一场无声的、关于规则与成长的最终答辩。周予安交出了满分的答卷,而陆止安,也完成了了他“规训”使命的最后一课。第四幕“双向赋值”在极致的内省与克制中落下帷幕,为最终幕“放手与永恒”奏响了深沉的序曲。规则的烙印已成内在的光芒,真正的飞翔,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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