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第1页)
入城时,城门堵了诸多马车,北川王府的马车排在后头,李慕婉挑帘子,瞧见那些马车挂了“杨”家标记。
“这是?”
王林身姿坐的端正,“怎么了?”
许立国朝帘后二人解释,“主子,这好像是临水知府杨氏入京的马车,堵在城门口了,小许子去同守卫说一声。”
“嗯。”里边应了声。
李慕婉听的清楚,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王林,双眼睁得圆圆的,喜悦难掩,“王爷,临水知府入京,可是升迁?””
王林合眼,并不在意,“许是吧。”
她那日与王林提过一次,杨家没过多久便入了京,李慕婉心中揣测,又不知是与不是。
王林察觉她的困惑,淡然道:“杨雄此人为官清正,多年在临水功绩卓著,百姓赞许,升迁京城是顺其自然,不足为奇。”
当真是顺其自然么?李慕婉暗自揣测,许立国回来说:“主子,可以走了。”
守卫听闻是北川王的马车,连忙疏散挡在城门的各路马车,车轮滚在雪地,李慕婉掀起的缝隙里,似瞧见杨家马车内多年未见的人影,心中雀跃万分又不敢过于显露。
李慕婉手臂有伤,连着几日王林没让她侍奉沐浴,在城中盯哨的燕云阁静候消息,京城鱼龙混杂,一直守在暗处的藤家探子注意到这股突入京城的势力,且王林暗中派去盯梢的人,也在盯紧这波来无影去无踪的人。
王林有心想再与李慕婉周旋,看看她到底如何救出李奇庆,却不能再等了,那被秘密带回北川王府的隐刃,就这么赤裸裸出现在李慕婉跟前。
王林负手侧身,没能让李慕婉看见自己的脸,冷声说:“许立国,解绑。”
矗立不动的李慕婉诧异不止,指尖藏入袖口,捏紧了,凝眸时想着对策,王林不出声,她也没先开口乱了分寸。
隐刃解绑,口中黑布撕下,神情复杂,是见着李慕婉后的欣喜,又无颜面对主子,行踪被察,打乱计划。
“说吧,你打算如何救出李奇庆,再如何离开赵国?”王林冰冷的语气比之寒冬。
“不说?”王林拔出许立国手中长剑,“便死。”
刀尖抵在隐刃的脖颈,隐刃一无所惧,李慕婉却开口,“等等。”
“燕云阁,都是你一人培养的好势力,”王林语气凉薄,“能一路跟随入了赵国京城,此间,可有你的助力?”
“王爷什么都知晓,却还要婉儿来说吗?”李慕婉挑眼盯着颀长身影。
王林冷笑一声,“有什么话,本王只给半柱香时间。”
随即出了南苑,李慕婉连忙扶起隐刃,隐刃惭愧跪地不起,“殿下,是隐刃无能,无法实施公主计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慕婉正肃,朝南苑外瞥一眼,压低声,“我的暗号让你们按兵不动,先在城中探寻路线,待我寻机与哥哥见上一面,再谈离京一事。”
“那匹马,”隐刃说,“北川王似察觉什么,盯的属下很紧,且京城内不仅一股势力,属下察觉刑狱司外盯梢的人势力庞杂,若想救出陛下,太过冒险。燕云阁落脚京城时,恐早已入了那些人的眼,只是他们不知我等所属。”隐刃说,“若非属下察觉,今夜京郊城庙外便有人要围剿我等,不论真假,都以燕国余孽罪名安在北川王头上。”
李慕婉越听神色越凝重,“那王林是如何抓了你们?”
“并非是抓,而是救!”隐刃语气铿锵有力,“若非北川王,属下此刻恐怕有负殿下嘱托。”
“王林救了燕云阁?”李慕婉深思,“那其他人呢?”
“北川王安排人押解起来了。”
李慕婉越发不懂,王林为何要帮燕云阁脱困,又把这些人捆起来不杀,还送到自己跟前?
“殿下,赵国群狼环伺,是个是非地,陛下此刻身陷囹圄,安危不定,卑职恨不能为殿下分忧,让殿下为难,受人掣肘。”隐刃百感交集。
燕云阁是她的一把利刃,指哪打哪,从不惧退,如今这般踟蹰,李慕婉察觉不对劲,“隐刃,你可有何难处?”
“燕云阁已被北川王知晓,北川王下令,若想阁中姐妹活命,让殿下在京都安好,便让燕云阁撤出赵国。”隐刃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她知王林会以燕云阁性命要挟李慕婉,同样也会以李慕婉和李奇庆性命限制燕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