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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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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初春时节,但祁州的丛山峻岭间,尚倚伏着未化的雪堆,风中还残留着寒冬的余温。

守卫森严的祁州刺史府中。

“还是没有传国玉玺的消息吗?”

冷漠的声音响起,语调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耐。

跪在绣金裙边的官吏抖若筛糠,他的额头已经在地上磕出血,“回陛下,微臣已经派了千余人搜寻,但还是没有传国玉玺的音信……”

明明是春寒料峭时节,但官吏背部的衣衫却被冷汗浸湿,氲出一大块深色。

萧宁负手而立,朱唇轻启,“办事如此不利,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来人,将他拖下去斩首。”

说完,还不等那人嚎啕呐喊,楼珂便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女侍上前,将人粗暴地拖了出去。

萧宁转过身,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她的珠钗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令堂内人不敢直视。

自从彬州退兵之后,萧宁便待在祁州,一面暴力镇压流民的起义,一面继续搜寻玉玺的下落。

就在这时,一袭青衫进入萧宁的视线,程岱手中拿着军报,他朝萧宁行礼,“陛下,彬州有信来报。”

萧宁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她漫不经心地接过程岱手中的信,阳光在地上缓慢爬行,片刻后,萧宁将信放回到程岱的手上。

“朕就知道,光凭一些刺客是奈何不了宋虞的,毕竟是新拔擢的世家女臣,对于宋虞还是了解太少。”

萧宁走到案前,纤细的手从银盘中掐下一颗饱满的葡萄,放进自己的口中,瞬间葡萄的清香便充斥在口腔之中。

"微臣之见,决不能让宋虞和谢家联姻,否则后患无穷。"程岱字字恳切,似乎一心只想着军国大事。

萧宁却慵懒地靠在三角几上,向程岱招了招手。

“宗岳,过来。”

程岱身形微动,过了半晌,他才走向萧宁。

程岱身形颀长,即使他在萧宁面前一直垂着头,萧宁也要费力抬头才能看见程岱的脸。

萧宁皱眉,有些不快,她言简意赅地说道,“跪下。”

程岱顺从地跪下,薄薄的青衫将他的脊背勾勒分明,他在萧宁面前恭顺地垂首,一段白皙的脖颈从衣襟处露出。

萧宁还是觉得不满意,她又命令道,“抬头。”

程岱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头抬起,从下往上望着萧宁的脸。

萧宁低头,满意地看着程岱一览无余的眉眼,“这就对了。”

说罢,她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将它放在程岱柔软的嘴边。

程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他垂下抖动的睫毛,温顺地,甚至是甘之如饴地,吃下了这枚葡萄。

张口时,一不下心,温热的舌头便舔到了萧宁泛着冷的指尖。

程岱的耳后一阵粉红,但萧宁恍然未觉,她似乎很喜欢这个行为,一直不停地喂程岱。

直到一串葡萄只剩下嶙峋的枝干,萧宁才意犹未尽地停手,她并没有让程岱起来,只是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说道,

“放心吧,我早已经给虞姐姐准备好大礼了。”

*

短暂的休整之后,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进入武原城。鼓吹笙箫震天,吸引了无数百姓前来围观,几乎整个武原的百姓,都知道了这门亲事。

到达刺史府时,温稚穿着藕粉色的裾裙,已在府门外恭候多时。

见到宋虞,温稚的脸上便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女君与江州结秦晋之好,我尚未恭贺,实在是惭愧。”

谢徽坐在马车中,并未露面,宋虞下马,走到温稚面前,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辛香,“一年没见,幼薇可还好?”

温稚莞尔,“一切尚好。女君龙章凤姿,与谢家公子真是天造地设,女才郎貌。”

宋虞命人将小黑牵走,温稚拉着她的手朝府中走去,宋虞说道,“梧州与江州如今水火不容,我来彬州迎亲,叨扰刺史和幼薇了。”

温稚摇头,“女君这样说就是折煞我了,女君亲临彬州,是彬州之福,主公也欢迎之至。若不是当年女君妙计,恐怕彬州便和潼州一样,沦为萧宁的祭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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