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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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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徵玄眼神一厉,俯身揪住他的前襟,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半尺,迫使他直视自己。

“我数三个数,全说了。否则,送你去死。”

他的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吕和顺根本不用怀疑,若不说,他一定会杀了他!

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他,他涕泪横流,崩溃地喊道:“我说,我说!是我放的,是我放的!可是,是老爷他……他让我……”

咻——!

一声短促尖利的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自对面一座废弃仓房的窗□□出。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截短小弩箭,精准钉入了吕和顺的脖子下方。鲜血瞬间从箭孔里飚射出来,喷溅了谢徵玄一脸温热的腥红。

尤嫌不够似的,那弩箭一个接着一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射出数发。

“有刺客!”定山怒吼。

谢徵玄瞬间将江月见护在身后,迅速撤离到一旁,拔剑指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几息后,弩箭破空声戛然而止,再望去,那窗后早已空无一人。

而吕和顺,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不甘,直勾勾望着灰蒙蒙的天,喉咙深处最后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抽气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手猛地一松,头无力地垂向了一边。

刚刚才开了头的供词,被这支突兀而来的弩箭,彻底终结。

寒风卷起尘灰,携着初晨河水的咸腥。

谢徵玄盯着尚有余温的尸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深潭,底下翻涌着怒火。

“好。好得很。”他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对面废弃仓房的窗口。

江月见还被护在他身后,脸色煞白,余光仍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吕和顺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没吐出来。

可到手的证据就这么跑了?这群人就这样草菅人命,信赖的忠仆也可以随手抛去?

她急声道:“刺客是柳章派来的?”

“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胸腔里沸腾的杀意,道:“临行前,我便料到会有人去报信,果不其然。”

那个在拐角不慎撞到她的伤兵,他查了,那人娶了柳章最得宠的儿子的乳母之女。

他未曾将此事告知她,怕她忧虑多思,但自己也暗暗留了个心眼。

他冷笑一声,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冰冷,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只冷冷道:“抬上他。”

话音未落,已牵着江月见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去郡守府。”他勒转马头,嗤笑道:“他以为死个看门狗就能撇干净?”

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踏出沉闷的鼓点,惊扰了寂静的夜。

谢徵玄一马当先,身后是捆着管家尸首的溯风等人,快马疾驰,朝雁门关飞驰。

相隔太远,但必须抓紧时间,几日里众人不眠不休,累极时江月见便依偎在谢徵玄怀中小憩片刻,醒来后,他依然是神情肃穆,动作迅疾。

她时而有些恍惚,谢徵玄何时对父兄的案子如此上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家人翻案。

四日后的黄昏,他们终于重返了雁门关关城。

暮色四合,郡守府那扇漆皮剥落、透着股寒酸气的大门,已被黑压压的摄政王亲兵团团围住。

亲兵们玄甲铁卫,手持火把,噼啪燃烧,跳跃的火光将府邸照得亮如白昼,肃杀之气令人胆寒心惊。

“他们早就守着郡守府了?”

“嗯。”

谢徵玄声音有些哑了,连日御马疾行,眼底也有些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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