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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背着身,不敢回头。
皇帝半跪在榻上,并不强行将人扭转过来,只是双手自后握上她的双肩,感受着掌下的颤骨伶仃。
他的手劲渐重渐压下,青簪便只能在榻边坐下。
任由远比皇帝的掌纹更热烫的气流,喷薄在她只覆着单衣的薄背上。
然后是倍加腾簇的热息,密密匝匝印下,燎原一样,要沦肌浃骨,激泛一场流滥的桃花春水。
一身的倔硬不由青簪控制地软化下来。
青簪被捧着后颈,转面朝人。
萧放便能清楚看见,她双目紧闭,脸上一阵阵地和着泪,盐白的明肌上布满斑渍。
她在抑制着不嚎啕大哭,所以无声战栗,没有任何的抵撞,也如魂颠魄荡,摇摇欲坠。
青簪不敢去想母亲死去时的痛苦,她也被按进过水里,深知那一刻的窒息有多绝望,可至少,她没有真的绝望地死去。
她哭不完。
皇帝一边亲人,眼泪就啪塔啪塔地一边掉在他的薄唇上,他索性去追着那些淋漓的热珠,将之逐一吞噬。
“想哭就哭出声,朕又不会笑话你。”
她不听。
襟口一松,终年饱艳的雪原就失去了原本的形状。青簪仰着头,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只觉得自己在经受一场漫长的琢磨,既被千锤百炼,又被小心呵护。
然而皇帝也只是这样亲她。比之昨夜毫无疲厌地将她翻来折去温柔的多。
萧放见人黑津津的翘睫似抬还低,水淋淋地耷着。
声息粗沉地问她:“怎么这么可怜?”
他一度暂缓攻势,青簪却主动凑上前去。
她没有任何的羞躲,更无关那些晦涩的欲念。
她只想在这刺骨的冰寒和这霸道的炽热之间,放逐自己,忘掉一切。
然后,记住一切。
走的时候,青簪眼睛红肿,就算有绝艳的骨相皮相,也耐不住顶着这样滑稽的两枚大红核桃。
皇帝还不让她坐来时的轿子回去,说是侍寝的轿子从来没有抬回去的,不吉利。
他不知从哪让人翻出一把扇子给她,让她逢人时就撒扇挡挡,又特许她今次可坐肩舆。
上车的那几步路,自然也有皇帝抱着代劳。
青簪回到乘鸾宫,琐莺还以为她是在太极殿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关起里屋的门和她说:“就算是陛下,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青簪见此刻安全的很,左右也没人听到,就故作轻松地逗人:“难道你要给陛下也下巴豆不成?”
琐莺好像私塾里抄课业的小孩被先生捉住了似的:“姐姐怎么知道!”
她也就给锦玉下过一次而已,毕竟要给皇后下阻碍重重,难度也太大了。
青簪扯出个笑道:“之前在凤藻宫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土被人翻动过,见里面埋了巴豆,方才就诈了诈你。”
谁知这样容易就诈出来了,说来她还帮人把土填平整了呢。
琐莺却趴在她前面的榻上,身子半支起,盯着她眼睛瞧:“姐姐,你是不是心里难过。”
青簪摇头,使劲摇头。
“不难过。琐莺,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
赵美人六神无主,坐立难安。外头那些表姐的人越查越紧,眼看都要查到太医署了,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把袁选侍叫到了春和斋。
但她对袁氏也没信任到可以和盘托出一切、交付身家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