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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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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求情的事,他到最后也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因而青簪也没想到,赵才人竟只被降位一级。

青簪这才意识到,皇帝本来就不预备罚得太重,她的求情,也许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什么。

亏她还为了软磨硬泡地让他答应,还任着他在她身上揩了不少好处。

但愿赵才人不要辜负她这番气力才好。

*

六月二十八,永宁侯夫人再次进宫。

听说是去寺里求了福牌,便给女儿捎带过来了。

娉婷有些羡慕,对正伏身在窗子前吹着莲花风的豆蔻感叹:“这皇后到底是皇后,宫中女子,有哪个能是能常见家人的呢?”

也就是永宁侯府才有这样的恩典。

豆蔻见青簪不在,小声道:“以后能见上一面,总比永远不能见面好,咱们得知足。”

主子的身世她们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在侯府当了十几年的奴婢,平日难免在这上头避讳着些。

下午,皇后却就罕见的登门来了。

青簪正在小厨房里做莲子羹,莲子都是现成的,早上才摘下来,还带着银亮的晨露。

听到宫人禀告凤驾至此,自然出来接迎。两个袖子还用襻膊高挽在上臂处,葱样的手指上沾着些微的水,是刚盥洗过的样子,巾子擦的显然也很潦草仓促。

皇后见人没敢怠慢自己,勉强给了人点好脸色:“妹妹这乘鸾宫,本宫还是第一次来呢。”

自说着就在主座上坐下了。

又瞧着青簪的模样,轻嗔道:“这当了主子,怎么还像从前那样。”

分明是讽刺的话,语气却颇像姊妹间的调侃。

可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在暗指青簪当了主子也不知远庖厨,和当初服侍她没两样。

青簪只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了过去:“妾做习惯了,不是吗?”

“做惯了就好。”许是提防着那日千秋宴上的事重演,皇后手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妹妹今日手稳不稳?”

青簪好笑地将茶放在了皇后手边的案上,这才终于出声:“娘娘连妾的茶都不敢接了吗?是莲子茶,新鲜的。”

皇后端起茶盏,环视了四下站着的宫人一圈,见伺候青簪的人都还算平头整脸,感慨道:“妹妹这日子过得是舒坦,怪不得也不来看看姐姐,想是凤藻宫不比太极殿金碧辉煌,不是个攀高枝的好去处?”

青簪总觉得今日的皇后刺不是刺、刀不是刀的,说是来找茬的也不像。但特意上门,一定来者不善。

抱玉幽馆中的宫人们也都暗自警戒着,预备着若有不对,该去搬救兵就去搬救兵,千万不能让主子硬扛着。

但今日似乎并非是一场硬仗。

皇后用套着长的护甲的指头在虚空中一点,叹了声:“好了,让她们都退下罢,本宫与妹妹说说体己话。”

青簪偏着头看人,没什么情绪地问:“娘娘有何见教?”

见人似有几分忌惮自己,皇后倒是得意了些许:“本宫还能对妹妹动手不成?”

心里憋了一路的窒闷总算好受了一些。

皇后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宫人们自没有在明面上就忤逆的肥胆,觑了自家主子一眼,就在青簪的颔首中纷纷退了出去。

人去屋寂后,皇后却把一枚檀木的福牌扣在了案上,施恩一般道:“阿娘给你的。”

青簪澄明的目光在那木牌上落下:“娘娘这是何意”

“不是说了,给你的,我们一人一个。”皇后道。

青簪双手交叠在腹前,冷艳的翠碧色大袖因被襻膊束起,一双霜雪般的皓腕就清晰可见地、稳稳驻扎在身前,分毫未动。

皇后斜瞪过去。

青簪看懂了她的眼神,就好像丢给家犬的肉,家犬竟不感恩戴德叼起。

皇后把脸一冷:“装什么糊涂。程、程,是你那个贱种娘亲的姓氏吧?你我本是姐妹——”

若不是因为今日母亲的再三警告,教她要谋而后动,探清对方的底细,她焉能好言好语到现在。

说到姐妹,皇后到底平复了会儿。起身,双手握住青簪的手:“妹妹,你不会是还生本宫的气吧?指甲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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