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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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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人和自己打太极,瞥向人道:“你是皇帝,你不想有变数,又怎么会有变数。早作安排,届时不要出什么乱子,阖宫太平,哀家才能放心颐养天年。”

皇帝却比她说得更直白凛冽:“倘若不过是粉饰太平,亦是母后所求的太平吗?”

太后心里一惊,仍说:“是。哀家平日甚少干涉于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总不至于都要拒绝?”

皇帝淡淡点头:“儿子知道了。”

他从来很肯给太后面子。

即便眼神冷了,脸上依旧有温润笑意:

“不过,绝无再下次了。不管是皇后,还是母后。”

太后也没想到皇帝今次会把话说得这么重。

平心而论,她还算喜欢那个盈贵人,就算是为了一样微末出身,也教人不由生出恻隐之心。但国朝大统永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乱,她少不得要护着皇后,而教人多受点委屈了。

况且,太后也根本不信皇帝当真会为情糊涂。

贵人的位份也好,照水殿也好,甚至元妃也好……谁又能说清,这到底是喜欢,还是补偿?

离开含凉殿后,徐得鹿见陛下和太后娘娘最后闹得有几分僵,想不通彻:“陛下不是本来就没打算动皇后娘娘?”

若是喜欢的女子真的一再受到伤害,以陛下的性子,绝不是让那动手的人脱层皮这么简单了,故而陛下陛下才会让盈主子住到太

极殿,从源头上杜绝这种事发生,不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既然如此,又何必徒然地与太后相持不下一场,闹得老人家不痛快呢。

还是说,陛下是不希望太后再插手盈主子的事了?

徐得鹿悚然地察觉到原因,再不敢追问一个确切的答案,生怕这答案不是自己能听的。

只伴在一边,陪着徒步回程的皇帝在条砖铺砌的甬道上慢行着。

忽然却从横向的那条岔路口子里钻出来个小太监。

小太监对皇帝行礼道:“陛下,有结果了。”

皇帝略一点头:“嗯,朕用过午膳就过去。”

这小太监腿脚滑溜得好似一条池鱼,皇帝一挥手,他就又立马折回去复命,顷刻不见了。

皇帝站在无限伸长的宫道之上,目光沉沉:“还不算慢。”

起步向乘鸾宫走去。

*

距离扣押那两名纵火的太监已有半旬光景,此前皇后试图把外祖可能有难的消息递出去,可是段家在宫中扎下的这些线人竟不知何时全被拔起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和侯府联络。

如今倒是再不用她传,这消息已经声势浩大的传入了上京,这两天满宫都知道了。

分明都还没个确切的结果,可偏偏树未倒猢狲先散,朝中竟有不少人约好似的,抖落出不少她外祖的旧日阴私,弹劾的折子和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出现。

皇后总觉得请安之时,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比以往恭敬了。但其实没道理如此,侯府还是侯府,她也还是皇后。

想来是自己的心虑在作祟罢了。

相比之下,放火的事倒是暂可松放在一边,阿娘早就说过,那两个宫监的家人都在段家手中,所以绝对可靠,就算被抓到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实情,要她不要自乱阵脚。

她也实在是没有心力管了。

所以御前的人来的时候,皇后还有一阵恍然梦里般地不信:“关本宫什么事,陛下要问什么话?”

那小太监只怯声道:“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皇后到底不能抗旨不尊,也只能忧思怔忡地跟着人去了。

待到一进太极殿,就看到了高据座中的皇帝。

皇帝一抬手,把那两名太监的供状扔在了她面前。

皇后强自镇定,一遍遍用阿娘的话宽慰自己,去捡地上的供纸。

也不知惠妃用了什么法子,那两人竟然都签字画押了!

供词也是全然一致,在永宁侯府四字骇然入目的当刻,皇后就发了狠一样把供纸揉了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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