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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青簪却垂眸问:“陛下为何待妾这么好?”
萧放一低头,就是她肌肤之上幽流的暗香。目色微深:“本不想说太多煽情的话。”
“当日朕见鸿飞剑有被你动过的迹象。”
他一向自负高明,怎会错过她的这些举动。
皇帝说罢便抬头,不再看人:“朕有时也会矛盾,但对于喜欢的女子,朕想从心一次。”
就在青簪思索皇帝的话的同时,手中的利箭一瞬被人射发。
瞄准目的,从心而动。
银箭倏霍如流星,凿破虚空,携厉风之势,正中在靶心中央,余气犹贯长虹。
皇帝笑了。
“这把弓叫秋水。”
“你想要的,朕未必不能给你。前提是,你当能握得住它。”
第44章
一箭过后,皇帝仍拢着人、持着弓,保持着这样的合璧之姿。漫山遍野的秋气仿佛也绕行着过去了,无法撼动二人之间渐生渐涌的热意。
直到侍人端着漆盘走近,皇帝将上面摆着的一只犀角扳指套在了青簪指上,又给她戴好了护腕。
这些东西都似为她量身打造,尺寸无不合度,显然不是一时兴起便可以立时准备好的。
青簪没有多问,只重新拿起一支箭,模仿方才张弓搭箭的感觉。
她的力气比寻常宫嫔要大不少,这把弓需要的拉力非小巧的轻弓所能及,但青簪只是略微吃力,还是将弓顺利拉开了。
只是,迟迟没有将箭射发出去。
皇帝在旁边品评道:“引而不发,以待善时,但绷得久了,伤的是自己的力气。”
他又过来动手纠正她的姿势,看似严肃正经,却又在她身上流连点火。
青簪竟都有些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为等高台上的这阵风过去,她瞄定靶心太久,眼睛都有些微涩,便随口猜问道:“这‘秋水’莫非是望穿秋水的秋水吗?”
谁知皇帝屈拳掩口,竟然笑了:“嗯,正是望穿盈盈秋水的秋水。”
刻意咬重的盈字、其中毫不遮饰的戏谑意味,无不教青簪脸上一热,手上的劲就彻底泄了。
待向皇帝请教完要领,只说要自个儿练习,便把人请到了一边去。
“陛下在这里,妾会紧张出错的。”
理由倒找得煞是好听。
萧放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卸磨杀驴。
……
接下来的几天,萧放在清宴殿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盈贵人猎到了一只兔子。”
“盈贵人逮到了一只麻雀。”
“贵人射中了一头小鹿,但鹿只是擦伤,还是给它跑了。”
难为宫人跑上跑下,汇报的皆是芝麻绿豆大点的战绩。
徐得鹿觑了几次陛下,皆见陛下面色无澜,然而细不可查之处,唇角仍有略微翘起。
他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已没了情根,这才不懂个中的情味?
萧放却想,这就对了,他要她温顺听话,也要她鲜活放纵。
一个失去自我的木头美人放在身边,有何意趣?
既然选择盛放在他掌中,她就必定要开得灿烂、强大才行。
青簪的射猎确然进行的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