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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本来她也没沾手。
最多只能算动了动嘴,撺掇了应才人而已。
她倒是不介意告诉她一点自己的猜测。
便以事不关己的口吻道:“劣马见到兽王,害怕之下,难免马失前蹄。应才人实在糊涂,就算是为了赢过姐姐,也不该这样冒险。”
说罢,也不知是讥讽还是惋惜应才人的所作所为,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青簪眸光微侧:“听说选侍这几日忽然和应才人走动得多了,怎么也不知劝着一点?”
见人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挂扯,袁选侍仍面色无改:“各人有各自的心肠,劝又有什么用。”
青簪却在一簇山中的怪丛前停了下来,前头打着灯笼的婢女不知主子的突然留步,不觉已走远了一段路程。
灯光也远了。
袁选侍看不见青簪的眼神,唯见一身醒目的雪色斗篷,咄咄逼人的白,被夜色凸显出来。
许是想到以身边的人如今的势头,一言便可成虎,袁选侍竟难得地产生了几分心虚畏怯。
她其实有几分后悔了,盈贵人能这么快锁定自己,无非是因为这次和赵氏那次不同,她和应才人的相交太过短暂、扎眼。
便显得有了目的性。
若不是她突然与惠妃达成了某种协约,要帮惠妃救人,她倒也不必这么急于对付她。
但自己一次都未亲自动过手,这就是最大的倚仗,没有动手,又何来的留痕。
所以,还是不必怕的。
青簪微微笑道:“前有赵才人禁足宫中,后有应才人消失在林野。选侍身边的人,如果也能有几分你的明心慧性,也许这世上能少不少苦果,只是这样看,选侍身边的人,仿佛都难逃厄运。”
见宫人走远,袁选侍斟酌了下,压低了声音,字音拖得森冷:“姐姐,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
青簪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笑声盈溢:“怎么不能乱说?言语能杀人,说多了,
也许就成了证据,你说对么。”
袁选侍正想回敬三分,却不防窥见一束烛色自山上一点点靠近。
心思便在暗里拐了个弯,声音也忽明朗了点:“我深信此事与贵人姐姐无关,可贵人就算情急,也不要胡乱拖人下水才是。”
青簪一听这转变,笑了起来:“万一和我有关呢?仔细一想,我方才说选侍的话确实有些没道理。赵才人、应才人,似乎都是和我闹了矛盾之后才出事的,也许,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袁选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简直是过望之喜。
但这份喜悦才生出来,便又被连跟掐灭,渣也不剩半点。
帝王的袍靴正如预料的那样抵达近前,一开口却是:
“朕与盈贵人还有话说。”
皇帝分明将她们的话俱听见了,却没有半分恼怒责怪。
袁选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皇帝是在赶她。
这是皇帝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却一个字都和她无关。
好在,人不会对从未寄望过的事失望,虽然只有皇权可以让她攀援而上,但那个人却不必是皇帝本身。
袁选侍很快离去。
青簪没想到皇帝会出来,今夜他不是要留寝在重华殿吗?
萧放十分自然地揽住人,只是宽大的斗篷有些碍手。
“也不知道等朕?”
青簪只给了皇帝一个困惑的眼神。
皇帝自然解释:
“山路难走,朕不舍得再让卿卿一人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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