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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稍有兴味地牵了牵唇,让她伸手,在人手心以指书写。
惠妃极力去将那一笔一划拼凑起来。
待认出那是什么字时,她张了张口,哑然许久:“……慧?”
“嗯。”皇帝重新负手身后,慢抬薄睑:“此慧非彼惠也。但朕想,宫中有一个惠,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前文增加了一个细节,袁氏是从湘素那里知道青簪可能会救赵才人,所以急着对女鹅下手的~
第47章
本朝设有贵淑惠贤四妃,惠妃的惠字严格来说并不算封号,但这个慧字,还是教人如鲠在喉。
陛下在敲打她。
圣意已决,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改变,若是不自量力地想要左右圣意,只会招致皇帝的厌烦。
惠妃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两三分悔惧盘亘在心里,时间越久,越发壮大起来。
方才她如何竟会错以为,自己竟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萧放懒眼看她:“如何这副表情,是觉得不好?”
惠妃立时道:“臣妾不敢,但凭陛下做主。”
“嗯。”萧放无意再在此事上多说:“不过既在佛祖之侧,功名富贵皆为尘秽,绊身无益。他日若能归来,再令她承朕此字罢。”
他分外目色渊寂,迫人于无形:“你要记得,这是你替她求得的恩典。”
恩典。
惠妃打碎了牙也只能自个儿吞下,如往日那样恭顺道万分道:“臣妾……领命。”
最起码,陛下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惠妃面色沉凝地离去后,早就在外头等着的徐得鹿进来了。
皇帝脸上早已未有半分方才之事的余波。
宫人们也开始忙碌走动,取下衣桁上不日中秋宴皇帝就要穿的龙袍熨整、烘薰。
皇帝则平静问人:“如何,可有何异举?”
徐得鹿今日一早就出去了,陛下让暗探调查陈修撰近日的动向,暗探将其日常琐事尽皆包举记录,他便负责赅括其中的要点:
“除了早前打探过几次青簪姑娘的消息,倒一直没什么异动。不过……来行宫之前,还有上回饮宴之前,状元郎和惠妃的人有过私下联络。”
皇帝并不必知道是为了什么联络。他坐下,缓慢地翻动手中的书卷,“看来,朕对她还是仁慈了。”
徐得鹿不免吸了一口凉气。
可话还得说下去,他的腰背也就弓得更低:“还有便是状元郎近来常去扫墓,却不是陈家祖墓,竟是个无名小坟。暗探查过,他每年都会去,只是今年去的次数多了些。”
饶是徐得鹿,都对这座孤坟的坟主人有了猜想。
只是这东西不好查证罢了,总不能将人掘出来不是。不过,若是陛下有了铁令,那便谁也不敢说半句畏难。
皇帝却不按常理出牌:“让陈少陵来见朕。”
*
中秋这日,青簪早上吃了枚胡饼,就又去围场了。
这两日她又重新投身到了射猎之中。
倒不是因着狩猎比试还未叫停,而是她如今的射猎技艺正是日渐得心应手的时候,最宜趁热打铁,一旦荒疏下来,往后再想捡起便又困难了。
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却是逮到了一头獐子。
不过这东西憨头憨脑的,青簪都在它身后挽弓了,都不知要跑,竟然回过头立着两只阔耳看她。
青簪最后还是把它放走了。
豆蔻大感惋惜:“好容易才逮着个笨的!”
青簪却不住地回想起那只獐子清澈愚蠢的眼神。
该不会她扮可怜扮无辜之时,落在皇帝眼里,也是这般的痴蠢样子,他才屡屡对她多有不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