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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复往下。
眼不能视物,手也被绞住。
裙子被推起。
一切都凭他主导。
放大的感官令青簪无暇去想旁的事,就连今夜想起母亲那温柔模糊的样子时,心中的那份既喜且悲,都不得不暂时抛下了。
不知逸出多少声呜咽值周,青簪重获视野。
皇帝摘下那根白纱带,竟发现上头隐有潮意。
他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起来。
密雪馆的占地实则不算多大,用作寝息这方小室里,如今都是靡艳的气息。青簪突然开始怀念照水殿的那间汤室。
她用了几息,去适应睁眼时所要面对的自己的狼狈,扯起一片衾被往身上盖了盖。
“陛下不是说,等哪日心情不好的时候,妾要是把您哄开心了,您就晋妾的位份吗?”
她可是听宫人说,他在宴上可是动了怒,如今怎么不算被她哄
好。
皇帝陪她一起略躺下,让人靠在自己臂上:“卿卿那时不是醉了?除了这个,可记得朕还说了什么?”
似此时候,他的耐心总是格外的优裕。
青簪只懵然发问:“还有什么?”
皇帝眯了眯眼:“其他的都没听到?”
青簪摇头,“难道是说了对妾已到了死心塌地、非卿不可、离不开妾的程度?”
皇帝掐她的脸:“还真敢想。”
待到叫了水,二人都沐洗过后,恢复清明之际,皇帝便吩咐了下去:“传朕旨意,秋狝顺应天时,充实武备,历来乃国之重事,今次后妃中猎获最多之人,当赐白马一匹,雕弓一把,另,若嫔以下者,可酌情晋位。”
青簪一点没觉得这是给她的恩典,她又不会骑射!
难道她今夜的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陛下不肯给就不肯给。”
青簪赌气般再不理人,自顾自躺下要睡。
实则她不过是觉得,这段日子她约莫已经把一个贵人能做的事都做尽了,若要撼动侯府更多,就需要有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本。
皇帝还没被人这样强横地以背相对过,他沉望了她许久,却怎么都皱不起眉峰。
他将熟虾一样弓着的女子捞进怀中,在她后颈微蹭:“急什么。”
“朕还能让你吃亏?”
*
山中的夜突然躁动了起来。
城外没有宵禁之说,猎宫也不限制夜猎,但袁选侍没想到才出来走了几步,就遇见了人。
新秀们住的地方都在山麓,宝林及以下的,甚至没有自己独立的居所,都是几人居的大院子。
应才人也看见了她。
袁选侍的位份虽低,但如今却背靠惠妃,再加上听说之前自己借着给千秋宴准备节目的由头、将吴嫔挡在门外的时候,吴嫔便改去磋磨了一阵这位选侍,后来袁氏搭上了惠妃这条关系,吴嫔才算消停了。
所以应才人很客气,主动叫她:“妹妹也是得了消息,对那白马雕弓颇有兴趣么?”
若直说是为了争那个晋位的名额,倒将争名夺利摆在了明面上,未免有失体面。
袁选侍给人行了礼,这才发现应才人装备齐全,手里握着把长弓,身后的宫人给她牵着马,马上也挂了箭筒。
她便似有几分赧颜:“我不太擅长这些,否则便能陪姐姐一道了……”
虽然本朝无论男女都崇尚骑射,但实际上,往往只有那些养尊处优、到处交游的贵女们才会将此作为消闲取乐的项目。
她的出身也只是比平头百姓略好一些,区区七品太学博士之女,学的最好的其实是儒学和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