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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皇帝似还有几分顾忌着她的肚子,悬着身离她有段距离,此刻怕就该压在她身上了。
然而青簪没为此庆幸多久,皇帝就低头含住了她颈上的一寸春雪……不曾用来控制她的手掌也寻到了她的薄裙包蔽的膝腿,隔着衣料深浅抚弄。
在热意燎身之前,青簪闭眼,忍着身体的颤栗抖瑟,哀声问道:“陛下莫非是要妾一尸两命吗?”
话一说重,哀便从心起。眼角一瞬时被水光淹透,仰在罗帐里时,整个人如便如一尊裂碎了的玉瓶,汩流出内里的冰浆雪液,不可断绝。
萧放身形一顿,心中刺痛,没忍心再施为下去。
青簪哭着哭着,却是想到了白日里荀欢和她说的话,还有乘鸾宫这一大家子人,还有狼狈为奸的段家夫妇。
现在看来,这些话是不是皇帝授意荀欢说的或都不好说。
可即便知道他打的主意,她却也没法否认。
喉中哽结了会儿,她板起脸,憋出一声愤恼:“你还将我住过的地方给别人!”
萧放闻言,有些意外,又恍似意料之中一般自嘲地笑了。
垂目看人一眼,手劲忽松,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像是告诉她,他不会再有更过分的行为。
却依旧没起开,只对着她沉闷地笑起来:“明晚,朕是走窗户,还是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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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来,青簪眼下青乌得厉害,豆蔻一看她就没睡好,正想问问主子,有无她可以为她效力分忧之处,却见琐莺气愤地打主子面前走过,嘴里念念有声:“昨儿夜里我也没睡好,老听见古怪的响动,我看没准咱们是遭了贼了!”
青簪不知她昨夜听去了多少,又不好明着问,但看人这般义愤填膺,便觉得多半瞒人不过。
谁教昨夜皇帝给她擦了半天的眼泪,还说什么她不哭了他就立马走。她撵了几次无果,后来便干脆自管睡她的,皇帝就坐在床畔看她。
也就是在正月里,天亮得迟些,不然没准他走的时候都要被人瞧见。
好在她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了,下回不管是门还是窗,她都不会再放他进来,任他冻死了事。
晌午用过午膳,荀欢过来找青簪,两人坐下还没开始说话,琐莺接过小宫人手里的茶盘就进了门,故意又提起此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主子,咱们今夜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巡逻?”
荀欢当即有些心虚,捧起茶呷了两口,神情不太自然地问:“怎么了这是?”
当着外人的面,青簪生怕琐莺再说出什么狂悖的话来,惹祸上身。最早认识她的时候多沉默木讷的一个人,自从跟着她起,倒是越发活泼纵性了,忙支开人道:“今日还没喂过那对鹦鹉,你且替我去看看。”
琐莺听出青簪姐姐是在赶自己,嘟囔了声:“豆蔻早去喂过了。”
到底是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青簪这才问荀欢:“你几时去六尚上任?怎么这会儿又过来寻我来了。”
“嗯……还要几日罢。”荀欢艳晶晶的唇一弯,挽起她的胳膊:“我是想请你陪我去看她们排演,听说太液十八景里有一景是舞雩楼,皇帝哥哥的生辰宴便要在那儿办。顶楼上还有个大鼓似的台子,这两天有妃嫔在那儿练习雅乐歌舞,你且陪我去看看罢?”
青簪如今消息滞后。不过生辰宴她本也没打算出席,便无谓别人怎么折腾:“你自己去就是了,何
必要拉上我?”
荀欢嗓音提高了些:“你是主我是客,我一个人瞎晃荡,万一又教她们说闲话怎么办!”
青簪只如实道:“你于舞乐之上造诣深厚,若是去以舞会友,与她们切磋指点一二,她们应当求之不得。”
荀欢却听得美滋滋的,她用肩头轻撞了人胳膊一下:“我这还不是怕你居安不知思危,天下男儿皆薄幸,人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偏你还自甘给别人让路。”
话既说到这里了,青簪也懒再迂回遮瞒,索性捅破了窗户纸,警告人道:“今夜不许你给他开门了。”
荀欢被人识破,窘迫地笑了声。
旋即想到什么,又媚眼如丝地抬起指尖,朝人肩上一点:“应承你就是了,大不了我丢了女官的差使,今后就来你这儿,洗手与你做厨娘!”
想到皇帝白跑一趟时脸色该有多臭,竟然还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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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蕊珠宫。自从灵犀小公主一来,惠妃就没有一天睡得踏实的,即便有宫人和乳娘照顾着,可旁人又怎及做母亲的贴心贴肉。纵然是个便宜母亲,她也早已将公主视若己出了,因而每夜都要起来几回,看过公主,见小公主睡得香甜方才肯回去继续睡下。
没法子,公主生下来时还不足月,身体比寻常的婴孩更娇弱,有时候望着那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蛋,惠妃就爱怜到宁愿自己以后都不生养,一心照顾她便是。
今日也是夤夜合衣起来,就过去探望。
走到摇床边上,惠妃伸手把遮住公主两侧脸颊的绣褓抻开了些,却蓦然看见公主那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