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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皇帝竟趁她不备将窗扇一推,纵身而上。在青簪下意识护住腹部后退躲避之时,顺利翻进屋中,长驱直入。

青簪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简直一气呵成、迅速利落得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恐怕是预谋已久,早就想好了来这么一出!

她脸色白得发青,蛰伏在骨血里的那股狠劲一次次被他挑拨,呛起人来嘴下不饶:“陛下做起这种事,还真是熟练。”

萧放反身关上窗,挂好了窗钩,徐徐朝人走近,有意无意解释道:“朕长这么大,头一次爬姑娘的窗户。”

他像是对眼下的形势毫无认知,从容自若地淡笑着问:“昨天的灯火喜欢吗?”

青簪不想面对他,撇开脸道:“不喜欢。”

萧放不无遗憾地啧声道:“那是有些可惜。”

青簪没再出声,和皇帝的温柔攻势截然相反,从他出现开始,她就面若寒潭,态如冰雪,一丝笑色也无。

因是匆促之间起来的,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黄琉璃的灯罩,把并不张扬的烛火修饰成了日曛一般的昏黄,昨夜宫中缯彩纵横、宝光腾跃的光景形成鲜明的比对。

青簪就站在这寥落的光线里,绷身垂头,连相视也吝啬给予。

皇帝注意到她的腹部已然十分显山露水,五个月大的胎儿,足以带给母体不小的重赘。

他三步两步,轻而易举就逼上她的面门。

就在青簪被堵得快要撞上身后的几案时,萧放大手一揽,将人劫持到了床上。

青簪跌坐进被褥拱起的穴窝里,身子两侧被人的两臂死死挡住,身前是男人覆下的巍然阴影,她唯一的退路就是往床榻间缩。

这岂不是更给他机会!

青簪咬着牙没动。

萧放忽道:“宫人说你隔几日就会出门一次,走上半个时辰的路。”

“太医也说你一直谨遵医嘱,安胎药从不落下,脉象强健有力。”

他看向她丝白的绸衣之下温柔隆起的腹部,俯身时的唇锋几乎贴上她的额头:“你很爱惜它。朕想,若是当真厌恶孩子的父亲,应当做不到对它如此珍重爱护。”

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青簪有些无望讽刺地想,这宫中的确没有人能脱开皇帝的掌控。

她努力冷淡、漠然地回应他:“谁说的,骨肉牵连,为母之心而已。”

声音却不比泫然欲泣之时的呜咽有力多少。

确定她无可逃跑之后,萧放在她身旁坐下,捉起她的手,“真的要与朕割袍断义吗?倘或从此以后,朕当真对你不闻不问,你就不会难过?”

久违的肌肤相亲,令青簪剧烈反抗想要挣脱,那寒冰冻玉一般的细指忽迸发出不小的劲道,柔肌弱骨在皇帝的掌中决绝得势如刀斧,一边抵抗一边抽回时,指甲差点刮伤了皇帝的脸。

萧放轻嘶一声。

那声音险些勾得青簪转头去察看,可最后仍只摆出一副不会动容不会心软的姿态,寒着脸目视前方的地面道:“请陛下保重自己,离妾远些,妾不想再担上万死难辞的罪责了。”

可就算当真又伤他一次,也是他咎由自取!

萧放转了转手腕,望着手掌低头不语,像在无声怨怪她的狠心。

忽而又笑,若不是他手上负伤多少有点影响,还不算恢复自如,又不愿真对她来硬的,她还以为自己能挣开他,甚至伤他?

他抬手解落了半边的床幔。

青簪登时看向他手上的动作,“你做什么!”

这便注意到,也许是这些日子的养伤时还要操劳费神,他的手臂越发精瘦,皇帝能文会武,从前也是练家子,若真要对她做什么……

青簪当即想要离他远些,谁知身子还没挪开半分,皇帝就先将手从她身前绕过,撑在榻上,再次欺身困住了她。

他又拢住她的双手往上带,再使力一按,把她一整个按倒在榻上。

手被人举过头顶,死死压住,青簪差点想用脚踹他,双腿也被人用膝盖抵住。

当真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青簪忽想到了那对金笼里的绿鹦鹉,说什么不忍困住她,给她自由,分明他才是她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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