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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微地吞咽了下,骂了句老流氓。
“程老师,我有个事情能请教你吗?”周覆脸不红心不跳地问。
在这个语境下,他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程江雪忙着把瓶瓶罐罐装进洗漱袋,头也没抬:“不能。”
周覆舔了舔牙:“行,不问。”
他坐到了外边的沙发去等。
十几分钟后,程江雪把包提出来,她拧了瓶矿泉水,状似不经意地问:“汪荟如还在读博吗?”
“不知道。”周覆靠在椅背上看手机,垂着眼,“她做什么都那样。”
程江雪点头:“是,她这辈子只执着于一件事,其他的全没所谓。”
这是话里有话。
周覆扬唇,暂时不关注工作群里的消息了。
他真诚地请教:“什么事?”
一副他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
“你还会不知道吗?”程江雪靠在矮柜上,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
周覆觉得这么说话太费劲。
他索性站起来,往她那边走:“我来这边很久了,在乡镇也待了一年,已经不问世事。”
“少来,你只是去扶贫,并不是剃了度,别说的那么玄。”程江雪说。
周覆站到她面前,抵着她的鞋尖停住,低声说:“确实没到那份上,要不然怎么见到你,总是心猿意马。”
他的鼻息不冷不热,但拂在程江雪的面上,烫似岩浆。
她一只手扶着脖子,不自然地说:“我看你不是手被夹了,是脑子被夹了吧,打进了门,就一直说些不正经的话。”
“哪一句不正经?”周覆又倾了倾身,嗓音沉郁,“明明每句都有目的。”
她的头发乌黑浓密,一早起来也没化妆,全然的素净里,只有一粒小巧的珍珠缀在耳垂上,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而他只想一口含下去,就在这张矮柜上,把她吻到浑身发红发软,然后用涨热的欲望撑开她。
但好像还要忍很久。
程江雪撇过脸,深呼吸之余,指尖发颤:“什么目的?”
“哄你。”
又低又哑的两个字,像砂纸磨过绒布。
周覆是贴着她的耳垂说的。
程江雪面上火烧火燎,心跳擂鼓似的慌,她下意识地向后撤步,发现背已经抵牢了柜子,往前,又被周覆挡住。
她抿起唇,眼眶几乎要烫湿了:“我为什么要你哄?”
“因为刚见了汪荟如,你每次看到她都不对付,我怕你会有情绪。”周覆沉稳地说。
程江雪瞪圆了眼睛,负着气:“以前也没见你哄过,总让我包容她。”
周覆嗯了声:“我以前有点疾病,这两年去治了脑子。”
“走开吧你。”
程江雪猛地踩了他一脚,推开他走了。
她力气不大,远不如夹手那一下,周覆抬唇笑笑,也打开瓶水喝了。
话也没讲几句,就先口干舌燥起来了。
喝完,他放下说:“过去我总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没必要讲得太清楚,实话也不一定要实说,甚至在那些不得不敷衍的局面上,还要拿出左右逢源的姿态。”
“比如呢?”程江雪问。
周覆把手侧插进兜里:“比如对汪荟如,那会儿她家正高歌猛进,有许多的话,我不好说。我一直要求你能理解,但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你也不过才十八九岁,正是心思浅要人哄的时候,又能理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