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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房门口时,程江雪加快了脚步,想把他关在门外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周覆好笑又心酸地嗤了声。
想不到他也有吃女孩子闭门羹的一天。
在程江雪的门快掩上时,他一只手先探进了门缝。
她收势不及,沉重的大门堪堪夹住那只手。
周覆嘶了一声,吓得程江雪赶紧松开。
门一开,他便侧身挤了进来,受了伤的左手捧着右手。
周覆疼得快冒汗了,唇边却还噙了三分笑:“来真的啊,程老师。”
“那你不躲?往前凑什么凑?”程江雪又急又恼。
她扯过他那只右手来看,手背上一道深红的印,皮肉上已经起了棱子,眼看就要肿起来。
本来就只剩这么一只好手,还被门给夹了。
周覆也简短直白:“
不往前凑不就进不来了吗?”
她的手指凉而软,搭在火辣辣的手背上,比什么膏药都受用。
“你就非得进来不可吗?”程江雪说。
周覆点头,声音温温的:“非进来不可。”
两个人就站在门边,能听得见外面过路,皮鞋轧过地毯的声响。
程江雪仍托着他的手,蹙起眉心:“理由?”
手背上痛归痛,但心里却热烘烘的,周覆整个人都舒坦起来。
他转动了下手腕,反握住了她的掌尖,郑重地说:“我想你,想和你待在一起,这能算理由吗?”
程江雪像被火烫了似的要抽手,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她脸上起了红云,骂道:“作吧,哪天把手夹断,成个残疾人。”
周覆忽然弯下腰,温热的呼吸撞到她鼻尖,看着她的眼睛问:“成了残疾人,你就会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原谅我吗?”
“不会!”程江雪挣开他的手,去里间收拾东西。
脚心是软的,虚的,短短几步路,她走的忸怩万分,差点摔跤。
耳廓也渐渐地发烫,像一下子连通了心脏,全是砰砰的乱跳。
她拉开包,闷头把自己的东西往里装。
“程老师,这支铅笔是酒店的,不好拿走吧?”周覆闲适地倚在门口,提醒道。
程江雪抬手一看,还真拿了床头柜上的笔。
她又丢回去:“我我没看清,不行吗?”
满室皆静,只剩空调出风口绑着的那条绸带在哗啦响,一阵一阵的。
周覆轻柔地笑了声:“还有什么没拿的,我帮你拣。”
“待着吧,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程江雪把包抱在怀里,直接用肢体语言表示抗拒,“我可不敢支派你。”
周覆表情疑惑地走过来,“以前不是使唤得挺厉害的?现在又不敢了。”
程江雪不想受冤枉:“拜托,我都使唤你什么了?”
她连放学也不肯坐他的车,都靠两条腿。
周覆到了床边,弓下身体,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不让自己贴到她。
他轻轻吹了句话到她耳边:“那可多了。你说,我有哪一次没按你的要求来做?”
做?做什么呀?
程江雪对上他窄而深的眼褶,慢慢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