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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坐,本来就是抗过敏的针吧?”程江雪问。
护士解释说:“是啊,但也有人会出现不良反应。”
“好吧,谢谢。”
程江雪忍着屁股疼走出去,她在急诊楼过道里的长椅上坐下。
“把热水喝了。”周覆端着一次性纸杯过来,俯身递给她,“加快新陈代谢,早点把酒精排出去。”
程江雪乖乖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又还到他手心里:“你们镇里的酒我是喝不起,一喝就来医院了。”
“是,今晚我全责,我检讨。”
周覆把水放下,心切地拨开头发去检查她的脖子。
还好,吃了药也打了针,红敏在逐渐退下去。
动作太快,吓得程江雪的眼皮抖了一下,还以为他要吻她。
温热的呼吸洒在鼻尖上,那是一种比酒后更燥痒的热,潮润在她心上爬行。
周覆没察觉,直起身体后开始算账:“不是说好喝啤酒,谁给你倒了白的?”
“坐你旁边那个,姓廖的一个大哥。”程江雪也分不出职务,“你出去以后,他就给我满上了。”
周覆啧了声:“下次我们不再去了,谁请都没用。”
坐了十分钟不到,酒劲和困劲就一起上来了。
等周覆扔了杯子回来,程江雪的脑袋往后仰在墙上,青白的眼皮紧闭着。
大概是药起效了,她人没那么难受,身上一松快,就睡过去了。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能离开。
正巧护士端着药路过,周覆小声地问:“您好,我能把她带车上去吗?到了二十分钟再走。”
“可以。”护士点头,“暂时别离开医院就行,她这么睡也容易着凉。”
“好,谢谢。”
周覆弯下腰,低声叫了她一句:“程江雪?”
她没反应,唇角轻细地动了一下,像在梦里尝好吃的。
周覆笑了下,于是小心地把手抄到她膝弯下,将她抱了起来。
她身上没力气,绵软地靠在他胸口,头略微动了一动,窝在了个舒服的位置上。
窗外是沉沉的夜,廊里的灯光清寥寥的,照得人影儿都淡了。
周覆低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魏大夫打着哈欠从值班室里出来。
看见这一幕,嘴巴张开的动作顿在了半空,又赶紧退回去。
周覆把她平放在后座,用车上的毯子盖住她。
等了十来分钟,程江雪的呼吸越来越平,脸色也接近正常,他才绕到前面去开车。
周覆怕颠着她,一路都开得很慢。
到宿舍楼下,他停好车,又将她抱了出来。
好在今天周五,同事们大部分回了家,路上一个人也没撞见。
二楼的灯又好了,幽幽地、昏黄地亮在脚下。
程江雪的头靠在他肩上,匀称的呼吸一阵阵拂弄他的颈窝,带着微醺后的酒香,还有他从来叫不上名字的清甜气。
周覆抱着她,像抱着一段有了体温的月光,脚步很轻地一格格迈上去。
到了三楼,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开门。
周覆也没开灯,用脚踢上门以后,几步就走到了床边,把她放下去。
他俯下腰,唇快贴上她耳侧的发丝。